他转向子车,一脸“你懂的”的促狭,没完没了的拉踩自己的大徒弟。
子车甫昭正咔嚓咔嚓嚼着薯片,闻言翻了个白眼。“老子给你录下来发给他,你俩慢慢掰扯去。”
话毕,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看着纸人画面里清凉殿玉璧生辉,“够奢侈啊,拿玉砌墙当空调使?这城主挺会享受的啊。”
她眯起眼,“但这玉养人,自然也能养点别的东西,不是活物就是宝物啊。”
果然不出所料,她话音刚落没一会儿就发生了骚动。
“快看快看!”瞎子指着画面里哄抢红宝石的人群,乐不可支。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为了几个破石头,脸都不要了。哎呀~人性啊,在这沙漠里可是比水还稀罕。”
他话音刚落,画面就剧烈晃动起来,地板开裂,惨叫声隐约传来。
“翻船了。”子车甫昭也来了兴致,看着那人凄惨的下场,她稍稍坐直了些,手里的薯片袋子都捏皱了。
“这人点子这么背啊,连三分钟都没活过?这就掉下去当串儿了?”
瞎子咂舌:“这不是直接串成糖葫芦了吗,这机关够热情的。”
墨镜后的眼睛捕捉到苏难拉无邪和黎簇那一把,“这拉得那叫一个及时啊,英雄救美啊这是?不对,是美救英雄…还一救俩。”
“啧啧啧,小昭昭,你说他是不是给人家姑娘下蛊了?汪家这专门培养的杀手真有这么好骗呐?”
子车突然想起了某个倔强的小孩,“滚蛋!”没好气地踹了瞎子一脚,“你差不多得了,少编排。”
她嘴上骂着,眼睛却死死盯着画面里三人最后的困境。
看着黎簇和无邪配合着在死亡跷跷板上挪人,子车甫昭难得没吐槽,只是微微挑了下眉。
“行啊这小子,跟他当年是不太一样了。”
当看到苏难那把刀卡住跷跷板,黎簇和苏难成功抵达洞口,而无邪还留在摇摇欲坠的另一端时,瞎子吹了声口哨。“得,把自己玩进去了。”
子车甫昭看着画面里无邪孤零零站在倾斜的玉璧边缘,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机关洞,上方是随时会彻底垮塌的刀卡点。
她脸上那点呲着大牙的笑淡下去一些,抱着胳膊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臂弯。
她轻轻啧了一声,声音不高,却没了刚才的戏谑,“小狗崽子这步棋…玩得有点险啊。”
黑瞎子敏锐地捕捉到她语气的变化,嘴角那点贱笑倒是没变,语气带着安抚。
“别担心,这十年里,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我南瞎的名头也不是盖的,教他一个绰绰有余。”
黑瞎子也不是瞎说,险境在几秒后就有了改变。
子车甫昭低骂一声,薯片渣子差点呛进气管,“妈的,还真让他玩成了?”
她盯着纸人传回的画面——无邪在跷跷板彻底失衡前的那零点几秒,猛地发力冲刺,借着最后一点倾斜角度,险之又险地扑进了洞口,跟黎簇他们滚作一团。
黑瞎子慢悠悠地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嚼得嘎嘣响,墨镜后的表情写满了“我就说吧”。
“瞧瞧,什么叫艺高人胆大?我大徒弟这身手,这临危不乱的定力,随我!”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