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被铁链锁着脖颈,像一串会喘气的珠子。
钦宗的朱皇后当时正怀着身孕,路上颠簸导致流产,血浸透了单薄的囚服。
有个金兵见她虚弱,竟用脚踢她的肚子,骂她“没用的废物”。
徽宗的郑皇后曾是六宫之主,此刻却要为金兵缝补破烂的铠甲,手指被冻裂,渗出的血粘在布帛上,分不清是丝线还是血痕。
那些曾经呼风唤雨的妃嫔,如今要在零下的寒风里赤足行走,有人脚底板磨出了骨头,就被直接扔进路边的雪沟,任由野狗啃食。
抵达上京那天,“牵羊礼”成了压垮她们尊严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谓“牵羊礼”,是女真最屈辱的受降仪式:
俘虏必须赤裸上身,披着羊皮,脖子系上绳索,像羊一样被人牵着跪拜。
朱皇后那时刚流过产,身体虚得站不稳,却被金兵强行扒去外衣。她望着周围同样赤裸着的宗室女子,有的是她看着长大的公主,有的是共事多年的嫔妃,此刻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羞耻的泪水冻在脸上。
当司仪喊着“跪拜金主”时,朱皇后猛地撞向旁边的石柱,鲜血溅在雪地上,像一朵骤然绽放的红梅。
可她没死成,被金兵拖了回来,骂道:“大宋的皇后,连条狗都不如!”
真正的地狱,是上京的浣衣院。
这名字听着像洗衣的地方,实则是金国皇室的“人肉集市”。
从辽国掳来的萧皇后、耶律翰里衍公主,早就成了这里的“旧人”。
耶律余衍的妹妹,那位才十三岁的辽国小公主,刚进来时还抱着一只布偶兔子,不到三个月就被折磨致死。
有老宫女说,她最后被发现时,蜷缩在洗衣院的角落,下身全是血,手里还攥着兔子的一只耳朵。
而历史上大宋的女子来了之后,这里的惨叫更没停过。
金太宗的侄子完颜宗隽喝醉了酒,曾一次点了十个宋室宗姬进帐,第二天抬出来时,有三个已经没了气,尸体就扔在院外的乱葬岗,被狼叼走了胳膊。
赵构的生母韦贤妃,被送进浣衣院时已年近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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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是徽宗的贵妃,却要在这里给金兵端尿盆、洗脏衣。
有次她没及时回应一个小兵的呵斥,就被按在地上打了四十棍,后腰的骨头都断了。
最让她绝望的是,她还要看着自己的孙女——赵构的女儿赵金姑,被金国的小王子当作玩物。
那孩子才七岁,吓得只会哭,却被小王子用鞭子抽着学狗叫。
韦贤妃想护着孙女,被金兵用刀柄砸破了头,血流进眼睛里,从此看东西总带着一片血红。
这些事,赵翊是从穿越前的史料里读到的,可每次想起,都像有冰锥扎在心上。
他记得史书记载,仅靖康二年三月,被掳往北方的女子就有一万一千六百三十五人,到第二年八月抵达上京时,只剩下不到四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