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前展开信笺,“信上的内容和平时无异,但独独在结尾处提了那株茶梅,好像有些突兀,但字迹又是陈进的字迹无疑。”
也不能说完全无疑点,他在县城都不知道龙王庙有株稀罕的茶树,陈进怎么知道的?还巴巴地让陈伟去帮他看。
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他把信折好还给陈伟,嘱咐道,“你回信告诉他,今日没顾上,下次还是他亲自去看为好。”
而此刻的秦府内院,气氛却如冰窖般凝滞。
秦淮安直挺挺地跪在冰凉的地砖上,衣袍下摆被溅开的茶水洇湿了一片深色。
一个上好的青瓷茶盅在他身侧摔得粉碎,锋利的瓷片四散,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侥幸。
秦凤举颓然坐在太师椅上,一手用力揉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脸色铁青,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震怒与失望。
他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孽障!说!你与那盛家娘子……究竟是如何勾连在一起的?!”
不等秦淮安回答,秦凤举自顾自说道,“是盛三,盛三帮你们传的信对不对?”
他早该想到,自己从小用心教导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伤风败德的事,眼下来看,肯定是被那盛三带坏了。
秦淮安听不下去了,他跪得笔直,声音清晰而沉稳,那份少年人的执拗却清晰地透了出来,
“父亲,和旁人无关,盛大娘子仪态端方,腹蕴诗书,儿子……心慕她在前。”
“糊涂!”秦凤举一掌拍在硬木桌案上,“既然熟读诗书,又怎会无媒无聘,私相授受!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秦淮安却毫无惧色,迎着秦凤举怒极的目光,“我本就准备找机会向父亲禀明。何况孩儿心悦她,为何不能娶她为妻?那陈瑶……”
他提起这个名字,语气里便带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出身乡野,行事粗鄙,怎能与盛大娘子相提并论?”
“相提并论?”
秦凤举几乎被他气笑了,从牙缝里挤出两声短促的“呵呵”,
“你口中这‘出身乡野’之人,如今可是手握江临县外千亩上等水田的东家!你倒说说,盛大娘子,拿什么与她比?”
盛家不是盛大娘子一人的盛家,她的嫁妆自然比不过陈瑶,可是秦淮安自认自己不是那眼皮子浅的。
他面上掠过一丝不以为然,“父亲教过我。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我皆是读书人,更应重品性,不能为那阿堵物折腰屈膝?
盛家虽非巨富,在江临县也是数代经营,根基深厚,书香传家。其门风清正,岂是那骤然发迹、根基浅薄的泥腿子陈家可比?”
一直坐在下首,捏着帕子、神色紧张的秦夫人,此刻见儿子说得条理分明,立刻出声附和:
“正是这个理儿!老爷,我也觉着,淮安说得在理。
那盛家门第、家风,才更配得上我们淮安。陈家……终究是差了些意思。”
秦凤举的目光倏地扫向妻子,怀疑道:“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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