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说服自个儿,紧接着又道:“从前病得厉害时候,大夫都说没希望了,他都能挺过来。”
大伙皆心里叹了一声,也知宇文氏从离开直估楚家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这会子再劝,已没有什么意义。
拿定了主意,不管日后如何,都不会乱了阵脚。
可想到七爷和宇文氏站一块情景,要明玉不惋惜也不可能。只是,她素来不愿别人打搅了自己生活,别人生活,她也没有左右权利。
后,宇文氏便提到了跟着她另外两个丫头,婆子是从娘家跟来,回柳州对婆子而言算是落叶归根。两个丫头却不是,只是没想到,她才与明玉说起,那两个丫头就闯进来,当即跪地上,直说不管宇文氏去哪里,她们就跟到哪里。
主仆几个抱一处嘤嘤哭起来,大伙劝了一会儿才劝住,后宇文氏也决定带着她们两个一道去柳州谋生活。
到午时,秦氏回来。嬷嬷又去秦氏跟前请安问好,打听到七爷不京都后,嬷嬷也没提到别话,只是恭喜秦氏又得了个孙子,除了楚二夫人预备贺礼,她自个儿也预备了一份礼。
再来,便是略说说直估楚家情况,也没刻意提大房如何如何。
当天晚间,便前来朝秦氏、明玉辞行,怕二夫人家里担心他们,因此赶回去回话,也好把明玉顺利生产喜讯带回去。
从头到尾没提一句有关宇文氏话,第二天天一亮,秦氏给了银钱作路费,他们便太阳出来之前走了。
宇文氏似乎松了口气,但香桃等人却觉得胸膛内堵着一口气,可这一口气也不过化作一句叹息:“七爷是个有心!”
就是极为讨厌直估楚家落翘,也替宇文氏惋惜:“以前听人说起一句世俗俗语,说什么缘分天注定,七奶奶已经决定过几日就动身回柳州,想必七爷这会子不是去柳州路上,就是从柳州回来路上,半途中若能遇见,可见是真应了缘分一说。如此,便是有人要拆散他们也不可能了。”
落英看了落翘一眼,这话可不是女孩儿该说,好明玉已嫁人。不过,心里却也这么盼着。
然而,“人海茫茫,即便擦身而过,也不见得能撞个正面。七奶奶先来咱们这儿,可见是有意要避开七爷。”
若她直接回了柳州,七爷自然是到了她娘家,立刻就晓得她下落。
由此可见,宇文氏虽心里放不下七爷,却早已以意已决。
择了黄道吉日,又细细做了安排,宇文氏起身日子定六月底,六月二十八这日。
秦氏对于宇文氏要离开京都回柳州决定,也没多说什么,吩咐莲月从库房账面上取了八百两银子银票。
宇文氏推辞:“已经麻烦婶婶、四嫂这么多。何况,婶婶、四嫂这里也有许多用钱地方。”
八百银子,若省吃俭用,足够她们主仆四人生活几年。这个数对宇文氏来说,确不算少。
“你这一走,不知何年马月才能见着,银子虽是身外之物,也有一文钱逼倒英雄汉,何况姑娘家?你就当我们给你傍生钱,若有机会,记得来看看我们就够了。”
劝了一会儿,宇文氏才伸手接了。却是红了眼眶儿,又生生把泪忍下去,朝秦氏行了个大礼。
傍晚,又过来与明玉辞行。
明玉是真正舍不得她,两人都红了眼眶。
直估楚家,能让明玉真正挂念人也就宇文氏了,总觉得宇文氏一旦离开直估楚家,一族人愈发渐行渐远,但,这就是结果吧!
明玉扯出一抹笑,真心实意道:“若柳州那边不好,你也可以来我们这儿。”
宇文氏笑着点点头:“四嫂从来不打诳语,我是当真了。”
大概是不愿屋里气氛这么沉,故意打趣儿笑道:“说不得我明儿动身,后儿就又返回来了呢!”
明玉亦笑道:“果真这样,我们都高兴。”
衍哥也舍不得这个孩子心性儿小婶婶,扯着宇文氏衣袖不舍地问:“不走不行么?”
宇文氏摇头,撇嘴道:“我晓得衍哥意思,我读书不如衍哥,写字不如衍哥,若衍哥父亲责怪衍哥不用功,衍哥就要拿我做对比!”
衍哥没好气地瞪了宇文氏一眼:“我什么时候拿婶婶作对比了?再说,婶婶本来就不如我。”
“瞧瞧,这可不是拿我作对比了?你明明晓得我不如你,还偏偏要和我比谁写字好看。”
衍哥不服气,道:“明明是婶婶要和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