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仔细辨认镜头却又是一扫,在约200米长的道路上,零星停放着十来辆车,拖车正在缓慢的清理。
她下意识地去端杯子。脑子里不断地想着他送自己回来开得到底是哪辆。
她记不住车牌号,可记得那个颜色样子。因为并不算常见。
手里的杯子刚离开桌面,她慌得一失手,便砰得一下摔了一地。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听来响亮又清脆。新闻早已结束,换上了当红的手机广告。接着就听到老太极为平静的声音:
“撞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活命。”
她说得太过镇定。婉庭空却一下坐起来。转身就往门边迈。
老太太显然惊奇:
“去哪里?”
她就像自言自语,头都不回:
“去看看。”
没想老太竟忽得站起,声音大到离奇:
“站住!”
“你今天胆敢出这个门,就一辈子就别再给我进来!”
她不自觉地转身,心下乱成一锅粥。却还是那句:
“我去看看。”
她出了门便一直向前走,走到他送自己来时的街口,才叫上出租。
司机一听她的目的地,便摇头:
“那地方出事了,路封了,去不了。”
她只道:
“那你停在附近就好。”
出事的地方其实离她家并不远。
可这段路却遥远漫长的像是怎么也开不到尽头。
满脑子都是他到底开的哪辆。车牌到底是哪几个数字。司机不断跟他讲那个路口怎么出的事,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下车的时候远远就见了几辆救护车,警车停在那里。
她还是直直往前走,快得都有些喘不上气。
她搜寻着镜头里那个面目全非的车头。四处都是攒动的人群,纷乱的穿过她的视线。走了十米开外终于停了步子。因为她看到了拖车正把那辆装得几乎四散的车门捞起。
婉庭空终是看清了车内的样子。他一直挂在车前的平安符掉在雨刷上。满地的玻璃碎片和滴得不成规则的血。
婉庭空急急走过去。随便拽了一个男人,只问:
“车里的人呢?”
那人指挥着拖车,似乎根本无暇顾忌她的问题。看了她手指的方向,烦躁的回:
“死了。人弹出去撞得姥姥都不认识。”
她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
“那人呢?”
“尸体刚运走。要认就赶快去医院。”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