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上泛着血丝,是我咬破的……
我的双手还在他身上游走……
事实如同一盆冷水把我从头浇到脚底,全身冰冷。
那天晚上,我什么也没再做,关了房间的灯,安静的坐在黑暗里自我封闭。
韩秋白就一直躺在那张床上,不断的梦呓,不停的难受,不停的热。
我没帮他降除药性。
既然要煎熬,那就一起煎熬。
(八)
“肖寻!”
身后传来一声声清朗的叫声,我置若罔闻。
惊涛说:“老大,那个韩秋白一直在后面跟着,不管他吗?”
我斜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他讪讪道:“我这不是看他这几天一直锲而不舍的追着咱们……怪不容易的……”
“那你以后跟着他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大!”
无所谓,什么意思都好,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再看到韩秋白。
自从那天后,他对我的态度好像又恢复到了从前,不,甚至更友好更热情。
在他心里大概已经把我归类为“大好人”那一栏了吧——一个把他从变态手里救出来的“大好人”,真是讽刺。
他又怎会知道,我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从来就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人!
雨下很大。
这样的天很适合杀人。
尤其是杀麻烦的人,雨水能冲刷掉所有的痕迹。
我把东区最后一颗钉子拔掉了,代价是中了两颗子弹,擦着手臂滑过去的那颗子弹只射穿了一点皮肉,正中胸口上方的子弹才是要命的一击,钻心刺骨的疼痛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伤口一直汩汩的往外流血,大雨哗啦哗啦的把地上的血迹冲掉,又有新的鲜血溅落在雨水里。
我走到一处墙边,无力的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这样的雨夜会让我想起很糟糕的事情……无边的压抑,无边的痛苦,无边的黑暗……
这样狼狈的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肖寻?”
那是谁的声音,像钢琴一样清澈透明,温暖的让人脆弱。
我在意识陷入昏厥前想,如果来的人不是他,我还会这样安心的任自己闭上双眼吗?
答案是……
“肖寻,你醒了?”很耳熟的声音就近在咫尺,“你别乱动,你刚动过手术,要好好静养。”
我从一阵巨痛中醒来,胸口疼的几乎让人难以承受。
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他的脸。
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