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彻就皱起了眉,摆了摆手,“出去。”
红玉,“……”
走到门口,她突然顿住了脚步,声音很轻,恍然地像是飘进了他的耳朵里,“你问我想不想,我自然是不想的。”
红玉回到房里,直奔内室。
茯苓是从南疆跟着她过来的贴身丫鬟,见她如此,立刻就看出了她的异样。
“圣女,您怎么了?”
“我要种同生蛊,你去给我找点灵草来。”
“圣女!”茯苓惊呼一声,“您种那玩意儿干什么?”同生蛊这么歹毒的东西,圣女一向不喜,便是在南疆的时候也从试过这种东西,怎么如今……想了想,她尴尬地问道:“您是打算给太子爷下这种蛊?”
同生蛊——下蛊之人可以随时操控被下蛊者的安危。
并且,除非是下蛊之人亲自解蛊,否则无解。
“关他什么事儿?”红玉嫌弃地撇了撇嘴。
茯苓没说话,可实在不想让她碰同生蛊,所以在她旁边站了好半响也没走。
红玉诡异地看了她一眼,“你干嘛呀?我种个蛊而已,又不干什么坏事儿,你别弄得我好像要杀人放火似的好吧?”
“圣女,虽然太子他对您不算很好,可……其实他对您也挺好的……您已经给他下过一次蛊了,如果说第一次是逼不得已,他可以原谅您,若是您再来一次,太子他……”
红玉挑了一下眉尖,“茯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我都没做什么呢,你就一个劲儿帮他说话。”她笑得没心没肺,心尖上却有一片苦涩蔓延。
正是因为她已经给南宫彻下过一次蛊了,所以才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挽回这个错误。
“圣女,怎么是奴婢喜欢太子呢?奴婢说的是您啊!”茯苓无语地道。
“知道了知道了,但我这蛊真不是给他下的。”
红玉摆摆手,不想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
她一改平常漫不经心的笑容,眉宇中蓦地掠过一丝寒芒,“他们现在该把我娘放了吧?”
茯苓脸色微变,担忧地看着她,“是的,关于太子的情况,他们都已经收到消息了。夫人应该已经被放出来了。”
南疆那些老顽固,贪心不足蛇吞象。
竟然想要借圣女的手挑起南越内乱甚至是南越和其他国家的纷争,好让南疆那小部落坐收渔翁之利。圣女不答应,他们就抓了圣女的母亲来要挟,圣女最后无法,只好听他们的话来到南越,给南宫太子下了蛊。
虽然圣女什么都没说,可她知道,圣女其实很难受。
她不敢想,若是让太子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处置圣女……
红玉点点头:“恩,若是可以,让人把我娘接来南越吧。就算失去庇佑,背井离乡,也好过待在那个处处是狼是虎的地方。”
“奴婢知道了。”
红玉吁了口气,眉梢微挑,又恢复了那张伪装过的妖娆笑脸,一边捣鼓着手里的炉鼎,一边道:“你出去给我找灵草吧,我不会再对南宫彻做什么了,放心。”
南疆那些老顽固给她的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说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唯一的用处,或许就是挑起人的劣根性,将心底最压抑的情绪全部挑出来。只要产生一点点掠夺的念头,就会被无限放大,一直到最后不可收拾的一步。
简而言之,除非无欲无求,否则就会被这蛊给控制。
在梦言出现之前,南宫彻大抵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所以除了性格变得冷漠一些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中蛊的特征。她那时候还觉得庆幸,还好她没有真的害了他。
可是,自从上回去东阑见过梦言之后,她就知道有哪里不一样了。
现在……好像真的要如南疆那些老匹夫所愿,挑起南越和东阑的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