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彻痛极、怒极,却反倒是笑了。五指一收,蓦地从她柔软的唇上离开,冷冷地、定定地睥睨着她。
“滚?”从咽喉深处挤出这么一个字,黯哑的嗓音如同破碎的铜铃,配上他那张阴沉得乌云密布的脸,再是俊美无俦的容貌也让人打心底里生出几分寒意。
红玉蓦地打了个寒噤,就听到他又继续道:“这里是我的地方,你要我滚吗?”
阴测测地扯出一抹咬牙切齿的笑容,男人的声音冷得几乎要把人冻僵。
“我给过你机会了,红玉,是你自己不肯离开,那就不要怪我。”
狗*屁!
红玉简直要气疯了,饶是再好的修养到了这个男人面前也能化为乌有,什么叫给过她机会了?他什么时候给她所谓的狗*屁机会了?拿她的母亲威胁她,明明就和五年前一样无耻一样不要脸,他怎么好意思冠冕堂皇地说出给过她机会这种话来?
“南宫彻,你要不要脸……”
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剩下的声音就蓦地被男人吞进了口中,没入腹中,好似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整个内殿,剩下的就唯有两人粗噶的呼吸与暧昧的情愫在缓缓流淌。
南宫彻发誓,邪恶的念头在冒出的那个瞬间就被他掐灭了,他真的没想对她怎么样,这样带着凌厉气势的吻也不过是想惩罚她动辄就说离开……不,不对,或许是在惩罚他自己当年所犯的错——虽然这样亲她还说惩罚自己实在挺可笑的。
可如今,越是靠近她,他的心里就越痛,却也是事实。
不过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粗鲁的动作似是在发泄某种情绪,他吻的越深,那种压抑窒闷的感觉就堵在心头越难消散,加上整整五年多没有碰过她,当然也不可能碰其他任何女人,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沙漠中濒死的旅者,想要从她身上汲取最后的一丝清凉。
“嘶拉”一声,当身上的衣服被人毫不留情地撕裂,红玉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这什么情况?
事情到底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他们明明是在吵架,明明是他低声下气地在恳求她的原谅,为什么到最后却是她吃亏?!
红玉自然是不肯依他的,手掌挥舞着打在他的身上甚至脸上,可是曾经那段时日的相处让这男人对她太过了解,即便五年过去,即便时光荏苒,他仍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所有的包裹全数击垮——只要他想。
就算到最后她已经恨得用了蛮力、用了武力,也仍是没有挣脱男人的桎梏,反而是被他一路半拖半抱地带到了床上。
偌大的龙床,五年来的每一个夜夜,南宫彻无不觉得寂静空冷,可是有了她,仿佛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玉儿,你乖,别动。”
同样的事情,在五年他做的时候除了粗暴就是蛮横,就算难道的温柔也是不带丝毫怜惜之意,如今却是小心翼翼地生怕伺候不好了她。
红玉苦笑,狠狠地往自己嘴唇上咬了一口,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又开始掉个不停。
“南宫彻,你要是再不停下,往后就别想我再跟你说半句话。”
男人闻言,浑身一僵。
所有的动作蓦然停下,就连空气的流淌似乎也静默下来,整个周遭全部都被凝固了。
他抬头,猩红着眸子死死盯着她,却在目光触及她满脸的泪痕时,慌乱不已。
她的语气太过平静,以至于他甚至是亲眼所见之后才知道她在哭。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哭了,五年来没有哭过一次的她,一个晚上就被他弄哭了两次。
她果然是该厌恶他的。
“我不碰你,玉儿。”
男人陡然温柔的嗓音与低哄非但没有止住她无声的哭泣,反而让她的眼泪愈发汹涌,他一点点地吻去她面上的湿痕,撑着身子俯视着平躺在床上的她,“陪我一起睡,我不碰你。”
红玉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僵硬,这种时候,他若不碰她,最不该的就是抱着她。可这男人却无所畏惧地紧紧箍着她,扯了被子就给两人盖上。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