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已经习惯了他的厚颜无耻,可是这一天他这话还是不由觉得恼怒,好像她说什么他都不在意似的,所有的力气都像是打在一团软棉花上。
她突然有些能够体会南宫彻以前那种心情了——无论跟她说什么都没用的那种心情。
可她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位子什么时候颠倒成这样了?
反了,全反了!
南宫彻淡淡挑眉,“你是南越的皇后,让他们笑话我这个皇帝,难道你的面上很有光?”
“很快就不是了!”红玉脱口而出。
南宫彻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方才好不容易柔软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漆黑的眸暗的完全看不到光亮,仿佛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夜晚。
红玉看着他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莫名的,心里闪过阵阵懊恼。可是现在要让她说出什么挽回的话来,显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是垂着眼不去看他。
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四周唯有偶尔的蝉鸣想起,却让气氛愈发寂静的诡异。
直到一直白色的信鸽突然飞到他们面前。
南宫彻伸手抓过,熟练地取下鸽子腿上那封信,翻开阅读。
红玉微微眯眸,盯着他手里那只白色信鸽,“你的属下怎么会知道我们住这里?”
这里好像不是什么应该被知道的地方吧?
南宫彻的目光始终落在信件上没有抬头,薄唇轻启,淡淡地道:“就像你猜想的那样。”
她猜想的那样。
红玉闭了闭眼,嘴角挑起一抹笑,是不是她最近太好说话了,所以他肆无忌惮地骗她之后还可以这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明明随意走进了这间屋子,结果竟然是他让人搭的。
混蛋!
可是看着他温温淡淡没有表情的侧脸,她竟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真是……
“信上说什么?”她心里憋着火,语气不善地开口,“现在终于要打仗了吧?”
南宫彻微微凝眸,把信收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期待。”
“打完就能回去了!”
红玉重重哼了一声,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方式一样,站起来掉头就进了屋。
转身的时候,眼底已经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南宫彻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那股躁郁的心情竟然也渐渐消失,嘴角不可抑制地勾了勾。难道是受虐惯了,所以竟觉得她这个样子还蛮可爱的吗?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启程出发往军营的方向去了。
红玉女儿装多有不便,所以南宫彻特意让她换了男装。
到了安排营帐的时候,底下的将军却瞟了两人一眼,然后婉转地道:“皇上来的突然,我们只准备了一间营帐,没有这位小兄弟住的地方……依皇上看,这该如何是好?”
南宫彻眉梢几不可察挑了一下,然后看向红玉,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完全没有半分绮念。
“跟朕一起住,还是去找个士兵挤,你自己选。”
那位将军的嘴角抽了抽,这也叫选择吗?
一般在这种状况下,正常人都该选择跟皇上一起,那可是无上荣光!
可是红玉僵硬地冷笑一声,这男人竟然还这么好心好意来问她?
以前怎么不见他这样!现在分明就是得寸进尺!
想让她主动说要跟他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