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樱手中的盘子,把最后的一小盘绿叶蔬菜放下,满满的一片红肉中,这一小块的绿色是如此的明显。
……霓虹的蔬菜和水果真贵。
透过大开的窗,夜幕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趋势在缓慢地笼罩这座多灾多难的城市。
愈发紧迫的饥饿感下,我低头估了估时间,决定先把汤料包拆开,抖进沸腾的锅里。
在一瞬间霸道炸开的食物香打败我那岌岌可危的意志力之前,我眼疾手快地盖上了锅盖,调小火,开始着手调配酱料。
几分钟后,没活可干的我眼巴巴地瞅了瞅飘出热气的锅,看了看依旧空空如也的门外,摸了摸同样空荡荡的肚子,不由自主地掏出了背后的大刀。
“等等?!”一旁观望的医生大惊失色,“你拿刀做什么——”
“给岩融做养护,”我冷静地覆上刀面,“不要紧张,我绝对没有抱着一旦被放了鸽子就把rider组鲨了的主意。”
“你……”
“没有。”
“……好的。”
在我表情逐渐狰狞之前,阿拉什前辈的声音拯救了在场诡异的气氛。
“注意,有人来了。”
我停顿了一秒,抹了把脸,切换了友善的表情,冲、啊不是,迎了出去。
从远处街道的尽头走来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是扛着食物的征服王和少年韦伯。
这一组脚程拥有座驾的搭档此刻显得灰头土脸的,就像是来之前刚和人火拼过一样。
嗯,rider的魔力也消耗了不少。
我的视线光明正大地在骑兵燎了一角的披风上转了一圈,真诚地发问“两位……是饭前热了个身?”
而且你们的车呢?
不同于老练的征服王,少年的表情一时显得有些讪讪。
我的目光移动到了这两人带来的海量食物上。
看来目前急需要通过食物补魔的人不止我一个。
很好,至少饭吃完之前,这一场仗是打不起来了。
“请进,”我把随时准备攀升的战意暂且压下,率先领着两位客人进屋。“落脚点有些简陋,还请不要嫌弃。”
一进门,屋子里的热气扑面而来,给这个冷硬的战斗蒙上了一丝温情。
我看了眼明显是长途跋涉而来,难掩疲惫的韦伯少年,绕到另一边拎出一条热毛巾递过去,顺便递上一杯放温的白开,“擦擦。”
警惕地跟在自家从着身后的少年顿时有些惊讶,明显有些手足无措“咦,啊嘞?那、那个,谢谢?”
“不用,”我错开少年那双暂时还没有被过度加班和社畜的生活毒打过的眼睛,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让他不至于太过紧张,“你们随便坐,锅已经架好,食材放那里就好……人都到齐了?”
“不好说啊,”早就自如地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的征服王摸着下巴,如同巡视地盘似的扫了一圈,接着对我放在一边的三桶果汁产生了兴趣,随手捞起一个对着室内光研究瓶子上的文字。
“人我都通知到了,接到邀请的人脾气有些暴躁,或许来,或许不来。”
“征服王阁下,”我额角跳了跳,忍了忍,没忍住问出了口“请问您是怎么邀请的,驾着战车破门而入……?”
“哦——”被我灵魂质问的从者闻言将目光从瓶子上移开,兴致盎然地看向我,“不错啊,小姑娘,我们很有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