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裴仁义一行人已经能看到护国将军府内耸立的望楼,几乎与天上玉盘同高。
距离府门只剩最后一里路。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将军府了!”裴仁义在马上大声喊道。
他此前还担心,将门会不会设卡阻拦自己,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裴继业还没有绝情到那般地步。
正窃喜时,身后忽然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爹,瞎子追上来了!”裴家五郎回头一看,眼蒙红绸的少年,骑着一匹红鬃马,正在以追命般的度逼近。
“舍掉辎重,全力赶路!”
裴仁义终于顾不得自己的钱财,做出了早该做出的命令。
骑队不必再护送辎重,在度差距下,两支队伍迅分开。
萧麦心里有张京城地图,对自己的位置了如指掌,知道再拐一个弯,就是护国将军府的府门。
尽管不介意冲入将门一战,但眼下形势更适合战决。
他心念一动,顿时有了主张。
马通人性,察觉萧麦的计划后,立即深吸一口气,蹄下生风,“噌”的一声跃上了屋顶。
护国将军府周围,有几座兵站。
从外面看跟豪门大院差不多,进去一看,现偌大的场地,仅有少量几座房屋,大片的空地上驻扎着众多军士。
红鬃马跃上的屋顶,就是一座兵站。
上百名军士,各执剑盾、枪戟、弓弩,驾驭战车马匹,在广场上列出了整齐的阵型。
当红鬃马翻过屋顶时,落在地上时,众士兵与将官齐齐投来目光,队伍中顿时响起一连串的惊呼声。
萧麦只当这些人不存在,驾驭红鬃马从这百十号人队列前穿过,再次纵身一跃,就翻过高耸的院墙,落入了下一座兵站。
护国将军府巍峨高耸的大门前,有一条十余丈宽的马路,两旁则是状若寻常民居的兵站,仅在门口悬挂旗帜以示区分。
此时,两排旗帜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裴仁义父子七人,再加上三名护卫,从一侧街道奔出,见到仅仅距离百丈开外,此刻正大门洞开的将军府门,一个个都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喜悦。
“快到了!”
心虽狂喜,不敢大意,待转过弯来,便一刻不停地向府门里面赶。
纷乱的铁蹄砸在地上,出近似于战场上的擂鼓之声,身后更是留下一路飞扬的沙尘。
只是,他们似乎没注意到,本应催命般的马蹄声,却没有从沙尘中激荡而出。
几乎是转眼间,一行人就踏过了一半的路程。
两侧的兵站,就像将军府伸出的两条手臂,身处其中的众人,不免生出投身了将军府怀抱内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