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麦敢想敢试。
战阵最前方是数排弓弩手和刀盾兵,萧麦此时不着甲,不持长槊,冲阵的话会很危险。
只能凭红鬃马凡绝伦的肉身强度和全身甲胄拼一把。
他先行从与铁沉舟的缠斗中脱离,然后侧伏在马背上,以尺剑卫护身体,冲向了战阵。
见到快马冲自己奔袭而来,寻常人都会吓得本能躲开。
可经过训练的将门精锐弓弩手,见萧麦冲来时,居然连眼都不眨一下。
整条队列稳如泰山,指挥官下令前,他们就只是瞄准,无一人误松弓弦或误扣扳机。
萧麦抵至近前后,忽觉眼前似有一道看不见的空气屏障,越往前空气越凝重,屏障的压力也愈强。
“这是怎么回事?”
萧麦不信邪,自己还能破不开将门军阵?
眼见只差几步就能入阵,脊背忽然传来冷意。
是铁沉舟追上来了!
“铁沉舟的坐骑,能追上自己的红鬃马?”
萧麦不敢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自己在脱战并拉开一段距离后,铁沉舟又拨马追了上来,且枪尖马上就要刺入自己的后背,逼得萧麦不得不转身回防。
“砰!”
这次他双剑交叉,祭出双臂之力,试图将刺来的长枪拨开,可还是被铁沉舟一枪压到底,多亏双剑互相剑身抵剑柄,才没有彻底被突破。
同时铁沉舟继续前突,萧麦一歪头,枪尖便与自己擦面而过。
铁沉舟见没刺中,果断下压,想要凭借力量优势压垮萧麦。
萧麦吃受不住,一歪身子,枪尖顺势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他趁机再次脱战,拨马沿着军阵前列向一旁撤去,众多弓弩手、刀盾手目送他从自己身前掠过。
又听到身后的追逐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萧麦不由皱眉:“铁沉舟的力量和度,怎会突然间变强这么多?”
“不对!”萧麦不经意间望到马蹄下的烟尘,“不只是他变了,我也变了!”
将门的千人军阵,居然能压制自己的将气挥,硬生生把自己往下压了一个境界!甚至连红鬃马都受其影响。
此消彼长之下,自然不再是铁沉舟的对手。
“该死,这地方待不得!”
萧麦转向,驰离军阵。果不其然,离军阵越远,空气的凝滞感就越弱,自身也越不受限。
他还现,离军阵越远,离府门、离裴素就越近。
正巧铁沉舟被自己甩在了身后,那干脆不跟他纠缠,直接取下裴素的级不就齐活了?
萧麦没有犹豫,立即单刀直入。
然而,就在他距离府门仅剩十余丈时,那股熟悉的滞涩感再次传来。
他不信邪地继续向前,八丈、五丈、三丈——
“咚咚咚——”
身后再次传来铁沉舟的马蹄声。此消彼长,他的度和力量再次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