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怪的是,这二人到京后,竟然成了锯嘴葫芦,不肯再指认怀王。问他们什么也是答得模棱两可,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跟景云成信中所描述的情况大相径庭。
皇上毫不客气的把压力给到夏温娄:“你四师兄能不能顺利大婚全看你了。”
原本小日子过得挺乐呵的夏温娄瞬间感到一座大山压下来,他不由磕磕巴巴道:“要不……陛下,还,还是换个人,把,把四师兄召回来先成婚。”
越说,声音越小。皇上没拿折子砸他,反而欣然应允:“可以,换你去。”
夏温娄立刻道:“陛下,臣现在就去审怀王。”
皇上笑的和煦中又透着狡黠:“嗯,可以,要抓紧,留给云成的时间不多了。婚期错过,下个吉日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绕来绕去,还是把自己绕进去了。不过比起出京办事,夏温娄认为还是留在京城好。这个时代出行靠马,坐马车还好,骑马赶路,赶的急,屁股和大腿里侧都能磨破,十分遭罪。
不就是审问吗,又不是没干过。夏温娄来到宗人府提审柴定淳。说审问不恰当,毕竟环境不是在大牢,而是一间幽静简朴的屋子。
夏温娄的年纪容易让人对他产生轻视,他今日又没穿官服,柴定淳对他说话的语气便随意了些:“瞧着模样好生年轻,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夏府。”
勋贵中貌似没有姓夏的,柴定淳好奇道:“府上大人是哪位?”
夏温娄掏出皇上御赐的腰牌:“在下奉皇命办事,还望世子配合。”
柴定淳挑了挑眉,神态间满是无所谓:“好,本世子一定配合,不会让夏公子为难。”
说着,还一副主人做派,单手拎起桌上的茶壶给夏温娄倒茶。
“怀王承诺你什么了?”
猝不及防的诘问像一记重锤砸在柴定淳心头,他腕间猛地一颤,青瓷茶壶嘴顿时歪斜,茶水泼洒在杯沿,顺着桌子蜿蜒流下。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柴定淳忙稳住慌乱的心神,伸出另一只手稳住颤的手腕,才完成倒水的动作。放下茶壶,他立刻收回手,正襟危坐。
夏温娄轻轻一笑,手一伸握住茶壶,手腕稳稳抬起,壶嘴对准杯子,茶水平平直直地倒入柴定淳面前的杯中,直到杯子快满时才停手,壶沿上一滴都没洒。
“怀王承诺过你什么,让你肯站在他那边?”
夏温娄又问了一遍。
柴定淳不确定眼前之人知道多少,一时不敢多言,怕言多必失,心下焦急的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事实上,夏温娄是在诈他,即便柴定淳不说话,刚才的反应足以证实怀王让人找过他,且父子二人已达成某种协定。
没等柴定淳回答,夏温娄便自顾自道:“你父王告诉你覆巢之下无完卵,他被处死,你这个世子当其冲要陪着。是吗?”
对上夏温娄看过来的目光,柴定淳心虚的别开眼。
“怀王谋反的罪名是板上钉钉的,怀王的命留不住,世子亦然。”
涉及自身性命,柴定淳终于不再闭口不言,他怒捶桌子,低声嘶吼:“凭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更未参与。”
“你说你不知道,也没有参与。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