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夏温娄,不久前,刚升任翰林院侍讲。”
这回轮到柴定淳呆住了。好像这人开始是说他姓夏来着,怎么这么巧?
“那,那景世子……”
“是我四师兄。”
为证明自己身份,夏温娄掏出牙牌递给柴定淳。姓名、官职一清二楚。
柴定淳尴尬的递还给夏温娄,“那……我们……接着聊?”
聊之前,夏温娄需要问清楚一件事:“你为什么找我?”
“你,你别误会。我担心你是我父王的人。刚才……纯属无奈之举。”
“怀王的人还能来找你?”
“怎么不能?这儿是宗人府,大家都是宗亲,自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行吧,是他想的肤浅了。夏温娄又问:“为什么你要见了我才肯说?”
“景世子说,若我想和母亲活命,你或许会有办法。”
“只想活命可以,想要爵位趁早别提。”
柴定淳闷声道:“我知道,我会带着母亲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
“现在可以说怀王对你说什么了吗?”
柴定淳点点头:“你猜的那些大致都对。父王说他为王府留了后路,即便他死了,这些银子也够我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后路在哪儿?”
“在利源钱庄。”
“还说什么了?”
柴定淳凝眉想了想,才道:“还说,若我能活着出去,让我想办法把他藏在距寿园数百米外的赤杉树下。”
夏温娄担心有遗漏,让柴定淳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能筛出的有用消息只有利源钱庄、寿园和赤杉树。
“你的事,我会禀明皇上。你的消息有用,让陛下网开一面不难。若无用,只能听天由命了。”
柴定淳神情低落的应道:“嗯,我知道。”
为了景云成的终身大事,夏温娄一刻不敢耽搁,找皇上把自己的推测说了,重点应该在怀王寿园附近的赤杉树下。
皇上相信夏温娄的判断,二话不说,派心腹传信给景云成。
看着愈顺眼的小师弟,皇上难得主动道:“这回再立大功,可想好要什么了?”
夏温娄思索片刻道:“不如陛下给家母封个诰命当吧。”
皇上对卢氏有印象,记得早年是个拎不清的,后来据说改邪归正了。现在严格算来,跟夏温娄不是母子关系,真要封诰命,是有点儿麻烦,容易被人诟病。
现在能以功劳换诰命,确实能堵众人的嘴。
“准了。”
夏温娄当即叩谢皇恩。
心情不错的皇上不免又操心起小师弟的亲事:“你迟迟不定成亲的日子,蒋家那边可有说法?”
“没听说啊。”
“嗯,还算懂事。卓珩那边……唉——”
夏温娄倒想得开:“臣和梅萱年纪都不大,不着急。”
此刻,皇上认为上天还是公平的,小师弟脑子是聪明,但感情的事总转不过弯儿。他不急,蒋家能不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