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梦境太过美好,他睁眼时,耳畔似乎还残留着女子的那声“夫君!”
天光已亮,他侧头一看,床沿边的躺椅上竟睡着一人。
他想起来了,昨夜她来看过他,他拉着她的手不让人走…
晨光微熹,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映出她梦中微微皱起的眉。
宋怀山伸手,将她额间的碎拨了拨,指尖沿着轮廓一路游移到她的唇上。
这张小嘴,明明吃得很少,却总是有力气骂他,咬他,噘他,却没有一次对他主动,让他满意过。
可也是这张嘴,刚才在梦里,喊出了那声——“夫君”。
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想让她一辈子都不知道,最好是永远都不知道。
执念疯长,宋怀山盯着许云苓的睡颜越的执迷。
她现在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安静、温热、毫无防备的,一切那么美好,同梦里一样。
“原本就该是我的……”
宋怀山按着她的唇低语,原本还逐渐阴鹜的神情逐渐变得温柔,“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
接下来的几天,随着逆党的处置清除,又牵连和波及朝中的部分官员升升降降,倒也起了不小的风浪。
因救驾有功,李宋两人都人皆受到了皇帝的恩赏,皇帝赏了李松青京郊良田两千亩,各类丝绸四百匹,黄金三百两,赐田庄十处,各占腴田百顷。
北衙六卫的统管权,这次也真正意义上的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一时间,定远侯府成了京中的热门地,连续半个月来都门庭若市,门槛都差点踏破来。
管家徐伯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各府送来的礼堆了满院,都来不及入库登记。
李松青有次偶然见孟清欢也识字,便指派她同沈砚秋一起,替徐伯分担一些内院的事,两人倒是各占一处风头。
那些从前对李松青不屑一顾的人,包括那些曾经笑话过他的世家子弟,如今都赶着上门巴结拜会,堆着笑,一口一个侯爷的,叫着亲热。
其中不乏一些寒门的官员。
李松青依旧还是那副谦逊的性子,不管来者是谁,职位高低,都是一脸认真的对待,亲迎进府,客客气气的。
这些人见他这般做派,都说他平易近人。
特别是寒门出身的,更是以他为傲,一时间,李松青礼贤下士的名声在京都广为流传。
而同样流传的,还有他在锲而不舍地寻找失踪已久,却一直没消息的娘子。
据说这位定远侯在酉阳时,就已经派人四处寻找新婚娘子的消息,可天下那么大,不亚于大海捞针。
他却一直不肯放弃,直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