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坝在暴雨中颤抖着,江水翻涌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华逸踩着湿滑的堤坝石阶向上攀登,靴底不断打滑,泥水溅到裤腿上。
"表哥!"阿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几乎被雨声淹没。
华逸抬头,看见十三岁的少年站在堤坝边缘,浑身湿透,头发紧贴在额头上。他快步上前,阿强立刻拽住他的袖子,指向江面:"水位还在涨!"
江水浑浊如墨,浪头拍打着堤坝,溅起的水花像野兽的利爪,一次次撕扯着石砌的堤岸。华逸蹲下身,手掌按在堤坝上,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震动——石块在江水的冲击下正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再这样下去,最多半日……"阿强的话没说完,一阵狂风卷着雨点抽打在两人脸上,像冰针般刺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破雨幕而来。华逸回头,看见一道深蓝色的身影疾驰而至,马匹在泥泞中奋力冲刺,溅起大片水花。
"汉斯!"华逸高喊。
三番队队长勒马停住,翻身跃下,靴子重重踩进泥水里。他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深蓝制服紧贴在身上,左耳的贝壳耳钉在阴沉的天色下仍泛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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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比想象的糟。"汉斯快步走近,目光扫过翻腾的江面,眉头紧锁,"这雨不对劲。"
阿强急切地指向堤坝一处:"这里已经开始渗水了!"
华逸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石缝间正不断渗出浑浊的水流,像一条条细小的毒蛇,缓慢侵蚀着堤坝的根基。
汉斯蹲下身,指尖触碰渗水处,水流立刻缠绕上他的手指,仿佛有生命一般。他眼神一凛:"这不是普通的洪水。"
华逸握紧了腰间的剑柄,雨水顺着他的手腕滑进袖口,冰凉刺骨。
帐篷里弥漫着潮湿的皮革和炭火气味,雨水顺着帆布缝隙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华逸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水渍溅在临时拼凑的木桌上,浸湿了铺在上面的地图。
汉斯解开腰间的工具带,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从防水皮囊里抽出一卷泛着珍珠光泽的贝壳纸,展开时散发出淡淡的海腥味。
"他们的探子亲眼所见。"他的指尖在贝壳纸上划过,留下湿润的痕迹,"三条江里各藏着一只异兽——水鳄在怒江,水鬼在青江,水猿在寒江。"
帐篷外炸响一道惊雷,震得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阿强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手肘碰倒了桌上的水杯。陶瓷碎裂的声音让三人同时转头。
"为什么偏偏现在出现?"华逸用靴尖把碎片拨到一旁,碎瓷与泥土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汉斯从怀里摸出烟斗,烟草受潮后点燃时发出嘶嘶声。"战乱年代谁还管异兽?"他吐出一口青烟,烟雾在潮湿的空气中久久不散,"更麻烦的是。。。"他忽然压低声音,油灯的火光在他瞳孔里跳动,"三江城的镇水法宝不见了。"
阿强猛地抬头,后脑勺撞到了悬挂的煤油灯。
汉斯烟斗里的火星随着他的动作明灭,"本该镇住方圆百里的水族精怪。"他忽然用烟斗敲了敲桌面,烟灰簌簌落下,"现在突然消失了。"
帐篷外雨声骤然变大,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抓挠着帆布。华逸感觉有冰凉的雨水渗进衣领,顺着脊背滑下。他盯着地图上三条蜿蜒的蓝线,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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