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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为了什么(第1页)

青岚河的晨雾像被血水浸过的棉絮,稠得化不开,贴在荒原上缓缓蠕动。

血蛭群正以一种令人齿冷的缓慢,从河道向两城蔓延,那速度慢得仿佛在丈量每一寸冻土,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像一张正在铺展的血色裹尸布。

最前排的血蛭细如发丝,通体透亮的虫身裹着暗红黏液,每挪动一寸,吸盘都会在冻土上留下蜂窝状的细孔。

孔里渗出的不是水,而是黑红色的浆汁,那是被虫体分泌的腐蚀液融化的腐殖土,混着去年冬天冻死的战马骸骨碎屑,在晨光中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它们的环纹间嵌着细碎的冰碴,随着蠕动相互摩擦,发出砂纸刮过骨头般的“嘶嘶”声,听得守城士兵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稍远些的地方,血蛭已聚成半尺宽的赤色溪流。虫体相互咬合着织成活体地毯,前排的血蛭被冻土中的碎石磨破体壁,流出的浆液立刻被后排同类贪婪地吸食,金色环纹因此愈发鲜亮,像无数烧红的细针在皮肉下穿行。

一只被遗弃的皮靴卡在石缝里,顷刻间就被虫群吞没,靴筒里涌出的血蛭顺着鞋带向上攀爬,鞋面上的狼头纹被啃噬得模糊不清,只余下几个空洞的牙印,边缘还挂着半融化的冻疮痂。

河岸边的芦苇丛早已成了血蛭的巢穴。暗红色的虫群顺着苇秆螺旋上升,将叶片啃成镂空的蛛网,断口处渗出的绿汁在风中凝成透明的珠,坠落时砸在虫群里,激起细碎的涟漪。

几只水鸟惊慌地振翅逃离,刚飞起半尺就被从天而降的血蛭群裹住,羽毛间瞬间鼓起暗红的鼓包,凄厉的鸣叫被闷在虫群深处,只余下翅膀抽搐的残影——片刻后,那团蠕动的暗红里浮出几缕零落的白羽,很快又被新涌来的血蛭覆盖。

北萧城的官道上,血蛭正沿着车辙印推进。深褐色的辙痕里,昨夜运粮队留下的血痂被虫群层层剥开,露出底下未干的血迹。

虫群在辙痕中聚成螺旋状的柱,顶端的血蛭高高翘起,口器张合间吐出细如蚕丝的黏线,黏线在空中连成网,将飘落的雪粒粘成暗红的珠,像一串悬在半空的血泪。

守城的新兵盯着那网,突然想起小时候被蚂蟥叮咬的痛感,胃里一阵翻涌,握紧长枪的手渗出冷汗,枪杆上的防滑纹都被浸得发亮。

铁石城西侧的乱葬岗更成了活地狱。血蛭从坟头裂缝中涌出,在白骨堆上织成密网,骷髅眼窝中蠕动的虫群像两团跳动的赤焰。

它们正啃食着残存的寿衣碎片,那些蓝布上的“寿”字被虫群分解成细小的纤维,混在黏液里随虫群流动,远远望去,仿佛无数个模糊的“死”字在荒原上爬行。

更骇人的是,一具露出半边的骸骨被虫群托着缓缓移动,胫骨上的刀痕还清晰可辨——那是三个月前战死的士兵,此刻却成了血蛭群的“移动堡垒”,每根骨缝里都嵌着数十只虫体,随着移动发出“咔啦咔啦”的轻响,像是骸骨在发出最后的哀嚎。

远处紫霄城的方向传来三声沉闷的钟鸣。钟声落地的刹那,蔓延的血蛭群突然集体停顿,虫体上的金色环纹同时亮起,在荒原上连成一片流动的光带。

光带中央,血蛭们竟开始堆叠,用同类的尸体搭起数寸高的小丘,丘顶的血蛭将吸盘对准城头,口器里吐出的黏线在空中交织,隐约组成了紫霄贼的狼头图腾。

北萧城城头上,陈啸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在那寒光中竟能看见血蛭群里夹杂的细碎物——有孩童的虎头鞋碎片,有妇人的银簪残段,还有士兵甲胄的铜扣,都被虫体分泌的黏液包裹着,随虫群一起缓慢向前。

而铁石城这边,赵岩的玄铁枪重重顿在城砖上,枪缨扫过的地方,正有一滴血蛭黏液从垛口滴落,在青砖上蚀出针尖大的坑,坑里冒出的白气带着浓烈的腥甜,像极了人血混着铁锈的味道。

风突然转向,卷着虫群的腥气扑向城头。新兵们忍不住偏过头咳嗽,却在余光中瞥见最前排的血蛭已爬到吊桥边缘,它们的吸盘正顺着木板的纹路向上攀爬,在朽木上留下湿润的痕迹,像无数只苍白的手指,正一点点掀开两城最后的防线。

春雪刚霁的校场泛着冷白的光,融雪在士兵靴底汇成细流,却冲不散甲胄间弥漫的沉郁。数万名士兵握着兵器的手冻得发红,枪尖低垂的弧度里,藏着昨夜血蛭群爬过城墙的寒意。

有个刚成年的新兵正用袖子抹鼻子,袖口沾着的药渣簌簌落在雪地里——那是今早给被虫豸划伤的同乡换药时蹭上的,指尖的颤抖泄露了心底的惧意。

赵岩踏着半融的雪走来,玄铁枪在地面拖出湿漉漉的痕。

他突然止步,枪柄重重砸向身旁的旗杆,"哐当"一声震的积雪簌簌坠落。

最前排的士兵猛地抬头,冻僵的睫毛上抖落细碎的冰碴,有个老兵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火油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看见城头那排新抽的柳芽没?“赵岩的声音裹着春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硬气,”昨儿血蛭啃过的砖缝里,今儿就钻出绿芽了。草木都比你们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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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肩头新鲜的包扎——白布条下渗着暗红,是黎明时修补防御工事被虫豸尾刺划伤的伤。

人群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独臂老兵周铁山猛地放下怀里的喷火器,断腕处的麻绳被攥得咯吱响:"城主都带伤站着,咱没理由怂!"他踉跄着上前一步,喷火器的铜嘴撞上甲胄,发出沉闷的响,"俺这玩意儿灌了三倍松脂,烧起来能把虫豸烤成焦炭!"

"你们怀里的干粮,是暗渠弟兄用命换来的!"赵岩的枪尖挑起地上半块冻硬的麦饼,饼渣落在雪地里,惊得几只麻雀扑棱飞起,"他们在血水里托举粮袋时,想的是让你们吃饱了守城,不是让你们像筛糠似的抖!"

新兵突然扔掉手里的药布,抓起地上的长枪,枪杆在雪地里戳出深深的坑:"俺爹娘还在城里等着吃新麦!绝不能让虫豸毁了庄稼!"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把枪握得笔直,身后的士兵们接二连三地站起,甲胄碰撞的脆响在空荡的校场里回荡,像一串炸响的春雷。

赵岩望着突然挺直的队列,玄铁枪在阳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现在就去加固防线!谁再敢耷拉脑袋,就去河边看看——融雪底下埋着的,是要种新粮的地,不是虫豸的坟场!"

而后他突然站在那高台之上对着台下的将士们单膝跪地同时大声吼道:“将士们!为了死去的兄弟们,为了自己的家人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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