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显然是早就排练好的。
刘清明把文件放下:“我不是警察。这些话,你留着对经侦的同志说吧。”
他站起身。
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人家显然早有准备。
“带我们去出事的那个矿看看。”
黄有龙的表情滞了一下:“已经被警察封了,没什么好看的。”
“我知道,”刘清明说,“我就是看看,这个小煤窑,到底有多小。”
黄有龙还想推脱,但刘清明的态度很坚决。他只好跟着两人出了办公室。
还是沈从新开车,黄有龙坐在副驾指路。老旧的吉普车驶出村委会大院,沿着水泥路向村外开去。
出了村子,路况就变得颠簸起来。
车子拐上一条土路,沿着山脚盘旋。
路边能看到几个废弃的矿洞口,用石头和木板胡乱封着,旁边立着“禁止入内”的警示牌。
“这些都是采空了的?”刘清明问。
“是啊,”黄有龙答道,“都是些小矿脉,挖几年就没了。”
刘清明没再说话。
他只是看着窗外,把沿途的地形地貌记在心里。
车子又开了十几分钟,在一个山坳里停下。
眼前出现一个规模不小的矿区。
几排简易的工棚,一个巨大的煤堆,还有选煤和传送的机械设备。
矿井口拉着警戒线,两名警察守在那里。
这哪里是什么小煤窑。
光是眼前的设备和场地,投资就不会少。
“这就是出事的七号矿?”刘清明下车,问黄有龙。
“是,就是这里。”黄有龙点点头,脸上有些不自然。
沈从新走到警戒线前,跟那两个警察交涉。
他们是清南市局派来调查现场的,认识沈从新,简单敬礼后就放行了。
刘清明跨过警戒线,走向矿井口。
井口不大,但旁边堆放的矿车和铁轨,都说明了它的运输能力。
“黄村长,这么大的产量,就给村里留一成股份?”刘清明回头问。
黄有龙搓着手,跟了上来:“乡长,这都是以前签的合同,白纸黑字,我们也没办法。”
“合同可以改嘛。”刘清明淡淡地说,“现在黄吉倒了,正好是个机会,把属于村集体的利益拿回来。”
黄有龙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刘乡长,这……这不好办啊。腾飞公司那边,我们得罪不起。”
“有乡里给你们撑腰,你们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