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孩子,正想着给他讲个故事,忽然听见徐景澜在门口道:“琳琅,该教他念《三字经》了。”
我抬头看他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才几个月大,你让他背书?”
“早学早好。”他说得一本正经,“我小时候就是这个时候开始启蒙的。”
我低头看看怀里睡得香的小家伙,再抬头看看一脸严肃的徐景澜,忍不住笑了:“你是想把他培养成小老头吗?”
他皱眉:“我是认真说的。”
我耸耸肩:“我也认真说,他现在应该先认识花花草草、虫虫鸟鸟,不是坐在那儿摇头晃脑地背书。”
话音刚落,孩子打了个哈欠,像是在替我反驳他爹。
徐景澜却不打算退让,直接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本《弟子规》,准备给孩子讲解。
“哎哟喂,”我赶紧拦住他,“你这是要吓坏他吧?”
他瞪我一眼:“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传承,为他好。”
我嗤笑一声:“那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
结果我们俩还没吵完,那小子就开始哭了起来,声音比刚才还响亮,仿佛也在抗议爹爹的“暴政”。
徐景澜见状,只好放下书,哄着孩子。但他的表情明显不悦,我知道,这事没完。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就看见书房里摆了一堆儒家启蒙书籍,连《千字文》都来了。
我还以为是账本呢,翻开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
“谁让你把这玩意儿搬来的?”我冲进书房就质问他。
他头也不抬:“我说过,孩子得从这些开始学。”
我冷笑:“你是不是觉得他将来能当宰相?”
“至少得识字。”他说得理直气壮。
我拍了下桌子:“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这么死板?”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这是传承,为孩子好。’
我看着他那张脸,忽然觉得有点陌生。以前那个会跟我开玩笑、会陪我一起逗孩子玩的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
我心里一股火冒上来,干脆转身就走。
他也没拦我。
接下来几天,我们俩谁也不提这事,可气氛却越来越僵。他每天早上都会带孩子去书房,而我则带着孩子去花园,一个教书,一个玩泥巴。
奶娘看得直摇头:“夫人啊,您跟老爷这样下去,少爷夹在中间,怕是要被折腾坏了。”
我没说话,心里其实也有点后悔,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教育孩子,不该只有死记硬背一条路吧?
可没想到,事情还没完。
那天下午,我正在给孩子做木雕小马,老夫人那边派人送来了几本教材,说是让我好好教孩子,别误了前程。
我打开一看,全是些老掉牙的启蒙读物,连我小时候都没学过这么严苛的东西。
我气得不行,直接让人把书原封不动地送回去,并附上一句话:“孩子还小,等他大些再说。”
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夫人亲自来了。
她坐在我对面,端着一副长辈的架子,语气不善地说:“琳琅啊,你现在也是当娘的人了,做事得有分寸。孩子不能惯着,不然将来不成器。”
我咬着筷子,心里一阵烦躁,嘴上却笑着说:“我知道,我会用心教的。”
她摇摇头:“你们夫妻俩,一个太松,一个太紧,孩子夹在中间,迟早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