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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牛郎织女鹊桥会(第1页)

要讲牛郎织女鹊桥相会这事儿,咱得先把时间往回倒腾倒腾。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人间有个穷小子,名叫牛郎。这哥们儿命不太好,爹娘走得早,跟着哥哥嫂子过活,结果还被嫂子嫌弃,只分了一头老牛和一辆破车,就这么被打发出来单过了。

这头牛可不一般,咱得着重说说。按天庭档案记载,这牛原名“觳觫(husu)”,本是太上老君看丹炉的仙牛,后来因为上班时间打瞌睡,把丹炉里的九转金丹给打翻了,被贬下凡间。不过这事儿牛郎不知道,他就觉得这牛特通人性,平时耕地干活是把好手,没事还能跟自己唠两句——当然,主要是牛郎说,牛儿拿尾巴甩两下当回应。

另一边呢,天上的织女星,本是王母娘娘的亲闺女,排行老七,人称七仙女。这姑娘心灵手巧,织出来的云彩那叫一个绝,朝霞晚霞都是她的作品。按天庭的规矩,神仙嘛,总得有点正经事儿干,织女的工作就是负责天庭的纺织品供应,什么天兵天将的披挂、瑶池宴会的桌布,全归她管。日子过得挺规律,直到有一天,她跟几个姐姐偷偷跑下凡间洗澡。

坏就坏在这洗澡上。牛郎听了老牛的馊主意(其实是老牛按天庭秘密指令办事),偷偷把织女的衣服藏了起来。姑娘家没衣服穿,没法上天,一来二去,就跟牛郎看对眼了。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织女一咬牙一跺脚,就留在人间,跟牛郎过起了男耕女织的小日子,还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甜。

可惜啊,天庭不是法外之地,王母娘娘很快就知道了这事儿。老太太脾气不太好,尤其讨厌神仙跟凡人搞对象,觉得这是严重违反天规,影响天庭形象。于是她亲自下凡,不由分说就把织女抓走了。牛郎急眼了,想起老牛临死前说的话,剥了牛皮披在身上,用筐挑着俩孩子,脚底生风就追上天了。

眼瞅着就要追上了,王母娘娘拔下玉簪子,往身后一划拉,一道滚滚天河瞬间出现,把牛郎和织女隔开了。这条河可不简单,学名叫“银汉”,河里游的不是鱼,是天庭的巡逻兵“天鼋(tiānyuán)”,也就是神龟,负责监视两岸,防止有人偷渡。

从此,牛郎在河东,织女在河西,隔河相望,哭哭啼啼。玉帝一看这也不是事儿,太影响天庭和谐氛围了,就下了道圣旨:“每年七月初七,准你们见一面。”

得,这就是牛郎织女一年一见的由来。现在咱言归正传,说说这一年一度的鹊桥相会,到底是怎么个热闹法儿。先说凡间的喜鹊。打七月初一开始,各地的喜鹊就跟接到了秘密指令似的,纷纷开始集结。你看那村口的大槐树上,叽叽喳喳的,全是喜鹊在开动员会。领头的一般是只“资深喜鹊”,羽毛油光水滑,嗓门贼大,站在树梢上“喳喳”几声,底下就安静了。

“都听好了啊!”领头喜鹊抻着脖子喊,“一年一度的鹊桥工程又要开始了!这可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儿,天庭那边说了,参与搭桥的喜鹊,下辈子能直接升仙,当‘仙鹊’,不用再跟乌鸦那帮家伙抢地盘了!”

底下的喜鹊们顿时炸开了锅:“真的假的?去年那谁谁谁,搭桥回来就说自己脑袋灵光了不少!”“我去我去!听说桥搭得好,还能见到织女娘娘,看她织云彩!”“不过听说天河水流挺急的,站在上面会不会掉下去啊?”

领头喜鹊白了说话的小年轻一眼:“怕啥?咱喜鹊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再说了,天庭派了‘天鸩(tiānzhèn)’来护航,就是那种专门管飞禽的神鸟,有它们在,水流再急也没事儿。都记住了,七月初七卯时三刻,必须到天河西岸集合。”

说完,领头喜鹊振翅一飞,一群喜鹊“扑棱棱”跟在后面,朝着天河方向飞去。这一路上,可不是顺顺当当的,得经过好几个“关卡”。比如路过“酆都(fēngdu)”地界儿,得跟地府的牛头马面打个招呼,人家一看是去搭桥的,一般也不会为难;路过“昆仑墟”,得躲开那些脾气暴躁的神兽,比如“饕餮(tāotiè)”,这哥们儿见啥吃啥,万一嘴馋叼走一只喜鹊,那可就糟了。

再说天上的喜鹊。天庭也有喜鹊,不过人家叫“玉鹊”,羽毛是淡紫色的,平时在瑶池边上溜达,负责给王母娘娘报喜。这些玉鹊接到的是直接指令,由太白金星亲自传达。

太白金星拄着拂尘,站在灵霄宝殿外,对着一群玉鹊说:“诸位,今年的鹊桥工程,可是重中之重。玉帝说了,今年凡间姻缘不太好,离婚率有点高,得靠牛郎织女这对‘模范夫妻’给凡间打打样儿。你们的任务很艰巨,不但要把桥搭得结实,还得注意形象——别到时候桥搭歪了,让凡间的凡人看了笑话,说咱们天庭连个桥都搭不好。”

有只胆大的玉鹊问:“金星老儿,哦不,金星大人,今年的鹊桥长度有没有增加啊?去年我站在中间,感觉天河好像变宽了点。”

太白金星捋了捋白胡子:“嗯,这个事儿嘛,确实。因为凡间现在光污染越来越严重,看星星的人少了,牛郎织女的‘信仰力’有点下降,天河就稍微宽了那么一丢丢。不过没关系,凡间的喜鹊来得多,加上你们玉鹊,足够了。对了,还有个事儿,今年王母娘娘特意吩咐,搭桥的时候,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乱扔鸟粪,尤其是靠近瑶池那一段,保持整洁,听见没有?”

“听见了!”玉鹊们整齐划一地回答,然后排着队,朝着天河飞去。

这天上地下的喜鹊,就跟赶集似的,从四面八方往天河汇聚。到了七月初七凌晨,那场面可真是壮观——一眼望不到头的喜鹊,黑压压的一片,在天河两岸排开,准备搭桥。

卯时三刻,准时开搭。负责指挥的是天庭工程部的“张果老”——别误会,不是那个倒骑驴的张果老,是专门管基建的张果老,人家骑的不是驴,是“騊駼(táotu)”,一种神马。

张果老站在云端,拿着一面小旗,扯着嗓子喊:“各就各位——准备搭桥!”

只见两岸的喜鹊们,按照事先分好的批次,一批批起飞。先飞过去的,落在天河中间,翅膀挨着翅膀,爪子勾着爪子,拼命站稳。后飞的,就落在前一批的背上或者翅膀上,层层叠叠,跟搭积木似的。

这搭桥可不是随便搭的,得有讲究。最底下的一层,必须是体型最大、羽毛最硬的喜鹊,负责承重;中间的几层,体型中等,负责稳固;最上面的一层,得是体型小、动作灵活的,负责“铺桥面”。而且,为了让牛郎挑着担子走得稳,桥面上还得稍微有点弧度,不能太平,也不能太陡,这全靠喜鹊们自己调整姿势。

搭桥过程中,可不是一帆风顺的,经常出点小状况。比如有只凡间来的喜鹊,可能是第一次上天,有点晕乎,刚落下去就没站稳,“扑棱”一下掉河里了。好在旁边的“天鸩”反应快,一个俯冲就把它叼了上来,扔到岸边缓着。

还有的喜鹊,跟旁边的挤着了,互相啄两句:“哎哎哎,你爪子踩我尾巴了!”“谁让你靠这么近?没见过帅哥啊?”“别吵别吵,张果老看着呢,再吵扣功德值了!”

张果老在上面看得直皱眉,拿起鞭子(当然是象征性的)抽了两下云彩:“都老实点!再吵就让你们去给太上老君看丹炉,天天闻硫磺味!”

这话挺管用,喜鹊们立马安静了不少,专心致志搭桥。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一座横跨天河的鹊桥终于成型了。远远看去,就像一条银色的丝带,上面还闪着喜鹊羽毛的光泽,别提多壮观了。

张果老拿着卷尺(当然是仙家的卷尺,叫“度天尺”)量了量,点点头:“嗯,长度够,宽度也够,承重测试没问题。通知牛郎织女,可以开始准备了!”

这边鹊桥刚搭好,那边牛郎就开始忙活了。他住在天河东边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叫“牵牛村”,村民都是当年跟着牛郎一起上天的乡亲们变的。

牛郎一大早就起来了,先把俩孩子叫醒。儿子叫“金哥”,女儿叫“玉女”,都长得跟织女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水灵灵的。

“金哥,玉女,快起来了,今天要去见你们娘了!”牛郎一边说,一边翻箱倒柜,找出门的行头。

金哥揉着眼睛问:“爹,娘今天真的能见到吗?去年好像下了点小雨,桥有点滑,娘差点没过来。”

牛郎摸了摸儿子的头:“放心吧,今年爹问了,天气好着呢,鹊桥也搭得结实。来,穿上这件新衣服,这是你娘去年托‘青鸟’送来的布料,爹找村里的王大娘给做的。”

玉女一听要见娘,高兴得直转圈:“我要给娘带花!我昨天在屋后摘了好多‘忘忧草’,娘见了肯定喜欢!”

忘忧草,就是黄花菜,凡间常见,不过在天庭可不多见。织女每年最盼的,就是孩子们带点凡间的小玩意儿,那是人间的烟火气,比天上的琼浆玉露还珍贵。

牛郎除了给孩子准备,自己也得收拾收拾。他找出那件藏了一年的“仙牛皮”,这是老牛死后留下的,虽然有点味道,但穿上就能飞天。他小心翼翼地把牛皮披在身上,又检查了一下挑孩子的筐——筐底垫了新的棉絮,还放了孩子们的小被子,免得路上颠着。

最重要的,是给织女准备的“探亲大礼包”。里面都有啥呢?有一捆新收的“人间五谷”,这是牛郎自己种的,天庭可没有;有一小罐“桂花蜜”,是村里的蜜蜂采了凡间的桂花酿的;还有一封信,上面写满了这一年的家长里短,什么金哥学会了耕地,玉女学会了织布,村里又添了几户新人家等等。

东西都准备好了,牛郎把金哥和玉女放进筐里,一人一边,叮嘱道:“路上不许乱摸乱动,到了桥上跟着爹走,千万别往下看,天河里的‘天鼋’长得可吓人了。”

俩孩子乖乖点头。牛郎深吸一口气,挑起担子,脚下的牛皮瞬间发力,“呼”一下就飞起来了。穿过云层,朝着天河方向飞去。

再看河西边,织女早就等急了。她住在“织云殿”里,平时就在这里织布。打从七月初一开始,她就没心思干活了,整天站在殿门口,朝着河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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