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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新的神医新的希望(第3页)

“马匹要最好的!一人双马!不!一人三马!沿途所有驿站,持我令牌,不惜一切代价换马!昼夜不停!遇山翻山,遇水涉水,风雪无阻!谁敢阻挡,无论何人何部,格杀勿论!告诉乞答孙乙涵,跑死多少马我都不管!我要的是田泽生活着、最快地出现在石洲!快!快!快!!!”

三个触目惊心、力透纸背的“快”字,重重叠在一起,带着鲜血的温度和雷霆万钧的气势,几乎要将信纸撕裂!这已不是命令,而是濒死之人发出的、最凄厉也最狂热的求生呐喊!

信写完,墨迹淋漓未干,顾远立刻又抽出一张更精致、象征王爵身份的信笺。这一次,他运笔依旧迅疾如风,但字迹间多了一份沉凝的恳切、不容置疑的威势,以及刻意渲染的、足以打动任何铁石心肠的绝望与哀恸。这是给契丹汗庭,给那位年轻而多疑的王子耶律德光的泣血陈奏。

“……臣,左谷蠡王顾远,五内俱焚,泣血顿首,百拜泣告德光王子殿下恩典!”

“臣妻乔氏,孕怀双胎,本乃天赐之喜。然天不佑臣,孕体孱弱至极,胎象凶险万分!今临盆在即,胎位不正,气血两亏,生机垂绝!石洲城内,名医束手,药石罔效!眼见妻儿命悬一线,气息奄奄,臣心如刀剜油煎,肝肠寸断,恨不能以身相代!每闻其痛呼,臣如坠无间地狱,神魂俱碎!”

“今幸赖长生天垂怜,祖宗阴德!臣于部族信中惊闻,臣之羽陵、古日连两部,新延请一位女真契丹混血神医,名唤田泽生!此人祖传岐黄,精研三方医术,尤擅妇人科疑难杂症,活人无数,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臣部族上下,皆奉为神明!此人,或为臣妻儿唯一生路!”

“然辽东至石洲,千里迢迢,山河阻隔,贼寇潜藏!臣忧心如焚,唯恐神医未至,妻儿已赴黄泉!此情此景,实乃臣毕生最大之痛楚,锥心刺骨,莫此为甚!万般无奈,泣血叩首,斗胆恳请王子殿下开天地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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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乞殿下,念臣微末之功,怜臣夫妻情深、骨肉连心之苦!允臣遣心腹部将乞答孙乙涵,率本部精锐百人,持王子恩赐令箭,护送此医者田泽生,取道汗庭所辖之近路,火速驰援石洲!此非仅为臣一家之私情,亦是维系契丹与汉地人心之所系!乔氏若安,汉地人心归心可期!”

“臣顾远,在此指长生天为誓,以先祖之灵为证!若得妻儿平安,此生此身,此心此志,必为汗王与王子殿下宏图霸业效死力!肝脑涂地,百死无悔!若有二心,天地共诛,神人共弃!”

“伏乞殿下体察臣下濒死哀鸣之心!允准所请!并祈殿下,为安臣心,亦为示汗庭对臣下之关切,可否另遣一队精干王庭亲卫,名义上‘协同护送’,实则沿途监察护卫,以防宵小作祟,亦使殿下随时知晓行程安危?臣之心,赤诚可昭日月,绝无半分异念!急盼恩准!臣顾远,泣血百拜,叩首再叩首!”

这封奏书,字字泣血,句句锥心,极尽渲染乔清洛危在旦夕的惨状和自己内心的绝望无助,将私情巧妙地与“维系汉地人心”的政治意义捆绑,最后以毒誓效忠和主动请求“监察”的姿态,展现最大的“坦荡”与“忠诚”。这是顾远在绝望中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打动多疑的耶律德光、并换取其支持和快速通道的办法。

两封书信,一封比一封更重,带着顾远全部的希望和身家性命,被何佳俊以最快的速度密封好。两只最神骏的海东青,背负着石洲城左谷蠡王府邸内沉甸甸的生死祈望与政治博弈,在铅灰色的低垂天幕下,如两道黑色的闪电,一西一北,撕裂凛冽的寒风,振翅而去。

千里之外的契丹王庭,牙帐之内炭火熊熊,驱散着塞外的严寒,却驱不散权力核心处无形的角力。

年轻的王子耶律德光,身披华丽的貂裘,坐在铺着白虎皮的胡床上,眉头紧锁。他手中正握着顾远那封字字泣血、墨迹仿佛还带着石洲寒气的奏书。信纸在他指尖微微颤动。

“父汗,”耶律德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看向坐在主位、面容沉毅如岩石的耶律阿保机,“顾远此信……情辞恳切,指天誓日。他请求派兵护送一个女真族医,火速去石洲救他难产的汉妻。”

阿保机缓缓抬起眼,那双深邃如草原夜空的眼睛里,闪烁着锐利光芒。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接过信,目光沉稳地扫过那些力透纸背、饱含血泪的文字。帐内只有炭火噼啪的声响和羊油灯芯燃烧的细微滋滋声。

半晌,阿保机放下信,低沉的声音在帐内响起,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平静:“双胎危症……石洲名医束手……女真神医……千里驰援……”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耶律德光,“德光,你以为如何?”

耶律德光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胡床扶手上敲击着,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父汗,顾远此人,鹰视狼顾,绝非池中之物。你也看到了,他羽陵、古日连两部恢复之速,远超预期。其麾下墨罕、乞答孙乙涵等人,皆悍勇忠贞。此人用好了,是开疆拓土、问鼎中原的一柄利刃;若失控……”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便是心腹大患!他此刻为救妻如此疯狂,调遣心腹精锐远赴石洲,焉知不是借机调动兵马,另有图谋?或是想将这所谓‘神医’安插在石洲,培植私人势力?”

阿保机微微颔首,显然也有此虑。他沉默片刻,缓缓道:“情之一字,可令人智昏,亦可令人爆发出不可思议之力。顾远信中哀恸绝望,不似作伪。他主动请求王庭派人‘协同护送’,名为监察,实则是向我们表明他无二心,行程坦荡。此乃以退为进,也是他唯一的生路。”

他看着儿子:“德光,我们正需用人之际。称帝在即,南面晋、梁、岐诸王并立,幽燕之地,石洲位置紧要。顾远在中原汉人,尤其是石洲中素有威望,他若因妻儿之死而心生怨怼,甚至……铤而走险,于我大业不利。反之,若救得其妻儿,他感念王庭恩德,那毒誓便是捆住这头苍鹰最结实的绳索!一个重情重义、又有致命弱点握在我们手中的顾远,比一个无牵无挂、心思难测的顾远,要好用得多。”

耶律德光眼中精光闪烁,父汗的话点醒了他。是啊,一个为妻儿可以放弃尊严、行重礼求医的枭雄,他的软肋是如此清晰可见!控制了他的软肋,就等于控制了他!

“父汗英明!”耶律德光心中疑虑稍减,但多疑的本性让他立刻想到了执行细节,“既如此,儿臣即刻准他所请!令萧斡里剌率两百王庭铁鹞子精锐,与乞答孙乙涵百人队同行!名义上协同护送神医,确保路途安全畅通。实则是严密监视顾远部众动向,沿途记录一切细节,随时飞鹰禀报!更要盯紧那个田泽生,看他是否真有其能,还是顾远杜撰的棋子!”

阿保机满意地点点头:“善。告诉萧斡里剌,眼睛放亮些。若顾远真心救妻,便助他一臂之力,结下这份恩情。若有异动……”他眼中寒光一闪,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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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明白!”耶律德光立刻召来心腹,口述命令。很快,一只携带王庭命令的海东青冲天而起,飞向羽陵部族的方向。

顾远的奏请和王庭的回复,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在王庭贵族圈子里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牙帐外不远处的篝火旁,几位耶律德光的核心部将和亲近贵族正烤着羊肉,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那个羽陵部的族长顾远,为了他那个汉人老婆难产,居然写信给德光王子,据说心中的话哭得像个娘们似的!还要调兵去接什么神医?”说话的是耶律德光的堂兄耶律迭里,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王子的命令都发出去了!派了萧斡里剌带两百铁鹞子护送!”答话的是大将萧敌鲁,他撕咬下一块羊肉,嚼得啧啧有声,“啧,真是想不通!他顾远,左谷蠡王!手握两部精锐,连王子都高看一眼,说他是未来南征的先锋利刃!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草原上最烈的胭脂马,中原江南最柔的大家闺秀,还不是任他挑选?为了一个难产的汉女……至于吗?搞得如此兴师动众,颜面何存?”

“颜面?”旁边一个年长些的贵族耶律老古灌了一口马奶酒,摇摇头,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唏嘘,“你们这些年轻人懂什么?情之一字,最是磨人!那顾远我见过几面,眼神狠厉得像头孤狼。可王子说他看那汉女的眼神……啧,就像草原上的公狼护着唯一的母狼崽!听说那汉女给他生过儿子,现在又怀了双胎……这骨血相连,怕是真入了魔了。”

“入魔?”耶律迭里嗤笑一声,“我看是愚蠢!为了一个女人,还是汉女,调动心腹精锐千里奔波,把软肋暴露无遗!更主动让王庭派人盯着!这不是授人以柄吗?万一那女人还是没保住,他岂不是人财两空,还白白让王子捏住了把柄?智者不为也!”

“话也不能这么说,”萧敌鲁抹了抹嘴上的油,“王子不也准了吗?还派了萧斡里剌去。我看王子看中的,就是他这份‘愚蠢’的重情!一个重情的人,只要拿捏住他的情,就好控制。总比那些心思深沉、毫无破绽的家伙强!再说了,”他压低声音,“王子不是一直想彻底收服顾远,让他死心塌地为王庭卖命吗?这次若真救了他老婆孩子,那就是天大的恩情!他顾远那么重情义,以后还不得给王子当牛做马?”

众人闻言,沉默片刻,似乎觉得有几分道理,但脸上的惊诧和不解并未完全消散。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英雄豪杰,当以霸业为重,女人如衣服,子嗣固然重要,但也不该为此乱了方寸,更不该将弱点如此赤裸地暴露在主君面前。顾远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充满了不可理喻的疯狂和难以理解的情深。

“罢了罢了,”耶律老古摆摆手,“王子自有决断。我们就等着看萧斡里剌传回的消息吧。若那汉女真死了,顾远会如何?若救活了……嘿,这草原上,怕是要多一个被情字拴得死死的左谷蠡王了!只是这情字……是蜜糖,也是枷锁啊!”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众人复杂各异的神情。对顾远这份惊世骇俗的“情深”,契丹的贵族们,终究是难以共情,只觉匪夷所思,却又隐隐感到一丝被触动的异样。而在石洲,命运的齿轮,正随着乞答孙乙涵和田泽生那支混杂着希望与监视的队伍,在风雪中疯狂转动。

当夜乔清洛晕倒的凶险靠着刘郎中,艰难撑过。接下来的日子,时间在顾远眼中被拉长、扭曲。暖阁成了他全部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弥漫着药味和无声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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