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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辽东邪侠 > 第58章 石洲的陨落(第3页)

第58章 石洲的陨落(第3页)

乔清洛摇摇头,怀中的顾明赫却突然大哭起来。这哭声仿佛打开了某个闸门,林中顿时响起一片孩童的啼哭与妇人的啜泣。

顾远环顾四周,看着惊魂未定的家眷、负伤的部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抬头望向石洲方向,那里火光冲天,浓烟遮蔽了半边天空。

"上马!"他沉声道,"我们快走。"

另一面,战了三十合的金先生闪避不及蓝童攻势,腰间又添一道伤口。就在危急时刻,大地震颤——顾远的火龙卫、土龙卫与赤磷卫小队杀回来了!

"一个不留!"为首的阿鲁台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长槊所过之处,叛军如割麦般倒下。扎哈一锤砸碎旁边死士胸骨;扎哈的弯刀割开三名刺客的咽喉;队伍后面的晁豪怒吼着将长矛捅入一名叛变的前同僚心窝。。。

叛军瞬间溃败。蓝童见势不妙,袖中一挥洒出毒烟趁乱带着残部遁入山林。烟雾另一侧,祝雍那贪婪的目光仍不死心地扫过乔清洛所在的马车——就差一点,他就能劫持顾远的妻儿作为筹码!

"清点伤亡!继续前进!"

一切尘埃落定,顾远没有令手下追击,他深知此刻一秒都关乎生死。当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家眷队伍时,他心头一紧:"苏婉娘呢?"

无人应答。混乱中,那个疯癫的女人已不知所踪……

黑水峪晋军大营,寅时三刻。

李嗣源独坐中军帐内,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鎏金酒樽。帐外风雪呼啸,偶有巡夜士卒的脚步声踏碎积雪,又很快被风声吞没。五万大军在此驻扎三日,距石洲不过百里之遥,若急行军一日可至。

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波纹,映出他鬓角新添的霜白。这位沙陀老将嗤笑一声,仰头饮尽杯中烈酒。喉头火辣辣的灼烧感让他想起十年前与李克用并肩作战时,那个豪气干云的义父拍着他肩膀说:"嗣源吾儿,战场上刀剑无眼,活下来的才是英雄。"

帐帘被掀起,裹着风雪闯进来的正是他女婿石敬瑭。年轻人甲胄未卸,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焦躁:"岳父!探马又报,石洲城南门洞开,似有大队车马出城!"

"知道了。"李嗣源慢条斯理地又斟了杯酒。

石敬瑭急得上前按住酒樽:"唐榕依拉泽只有五千人马,若顾远真勾结契丹。。。。。。"

"那又如何?"李嗣源抬眼,浑浊的眸子里精光乍现,"殿下要的是顾远人头,可没说要保唐榕那杂碎的命。"

年轻将领一时语塞。帐内炭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脸色阴晴不定。良久,石敬瑭压低声音:"岳父莫非真要纵虎归山?那顾远经营石洲多年,若让他带着部众投了契丹。。。。。。"

"你当耶律阿保机是什么善男信女?"李嗣源大笑,笑声中却无半分欢愉,"契丹人狼子野心,顾远这是与虎谋皮!"他起身走到军事舆图前,粗壮的手指重重戳在石洲位置,"知道老夫为何按兵不动?我是在等!"

"等什么?"

"等到时候顾远和李存勖两败俱伤!"老将猛地转身,甲叶铿锵作响,"殿下近年愈发暴戾,听信谗言屠戮功臣。我李嗣源为晋国出生入死二十多年,如今却要为一个黄口小儿卖命?"他抓起酒坛痛饮一口,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锁子甲上,"那顾远能在乱世中将石洲治理得井井有条,麾下赤磷卫骁勇善战,此等人物岂会久居人下?"

石敬瑭心中暗惊。帐外这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亲兵高声禀报:"大帅!石洲方向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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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大步出帐,只见东南天际一片赤红。风雪中隐约飘来焦糊味,那是城池燃烧特有的气息。老将嘴角不自觉扬起,又迅速压下。他太熟悉这种味道了——那是野心与阴谋燃烧的芬芳。

"传令各营,明日辰时拔寨。"他声音洪亮得整个营地都能听见,"全军开赴石洲!"

待亲兵领命而去,他却拽过石敬瑭低声道:"让前锋放慢脚程,沿途多设岗哨。"见女婿面露困惑,他冷笑一声,"总得给顾远留够时间。。。把该办的事办完。"

石洲城东三十里,金牧勒马驻足。

寒风卷着雪花扑打在脸上,他却感觉不到冷。身后八百百兽部精锐静默如林,唯有战马偶尔打个响鼻。这些来自草原的汉子此刻都低着头,不愿看远处那座燃烧的城池。

"总管,契丹人开始运第三批了。"羽陵部千夫长低声禀报,声音干涩,"他们。。。他们在南市立了十根人柱。。。"

金牧攥紧缰绳的手青筋暴起。作为顾远表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行动的必要性——石洲已成死地,若不借契丹之力突围,兄长全家与赤磷卫必将覆灭。但听着风中隐约传来的哭嚎,这个曾经最乐观的草原汉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绞碎了。

"按计划接收物资。"他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特别注意那十二箱陨铁,兄长有大用。"

队伍沉默地向前推进。转过山坳,恐怖的景象骤然撞入眼帘——石洲城墙多处坍塌,城门处堆积着拒马般的尸体。契丹骑兵在街道上来回奔驰,马鞍旁挂着血淋淋的首级,有些马后还拖着挣扎的俘虏。

"畜生!"一个年轻战士突然拔刀。

金牧反手一记马鞭抽在他脸上:"收起刀!"他环视众人,眼中血丝密布,"记住族长的命令——我们只负责接应,不得与契丹人冲突!"

队伍穿过外城时,几个契丹骑兵正从民宅拖出个少女。那姑娘不过十四五岁,衣衫破碎,哭得几乎背过气去。领头的契丹百夫长看见金牧等人,竟笑嘻嘻地举起酒囊示意。

金牧死死咬住后槽牙,直到口腔里泛起血腥味。他认得那个百夫长——耶律德光的亲信秃鲁,两个月前还在酒宴上与他把酒言欢。此刻那人腰间却挂着串耳朵,最新鲜的那个还滴着血。

"将军?"

微弱的呼唤让金牧浑身一颤。街边废墟里爬出个白发老妪,竟是顾府厨下帮工的刘婶。老人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却还紧紧抱着个包袱:"将军行行好,带我家丫头走吧。。。她刚及笄。。。"

金牧下意识伸手,却在触到包袱的瞬间如遭雷击——里面是个襁褓,早已冰凉。

"丫头她。。。她跳井了。。。"刘婶浑浊的眼泪在皱纹间蜿蜒,"老婆子活够了,可孩子。。。孩子。。。"

羽陵战士们别过脸去。金牧颤抖着摸出钱袋,却被老人推开。刘婶瞪大眼睛,像是终于认出了他们皮甲上的狼头图腾:"你。。。你们是顾大人的兵?"她干枯的手指猛地抓住金牧的腕甲,"顾大人呢?顾大人不管我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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