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张西范指着鱼,“鱼,拿走。我这不缺这个。”
易中海听到这个话,也知道张西范不想承他的情,他也没好继续脸纠缠着张西范,摇摇头,出去。
张西范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夜色中传来他急促远去的脚步声,轻轻摇摇头。
易中海提着那两条鱼,从张西范家出来,寒风一吹,心却像是凉半截。
鱼,没送出去;事儿,自然也办不成。
他娘的,这张西范,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没立刻回家,那两条蔫头耷脑的鱼此刻在他手里沉甸甸的,像是在嘲讽他的无能。
脚步一转,他径直朝着后院聋老太太那儿去。
这个时候,院里能说上话,或许还能给他出点主意的,也只剩下这位。
这院里,如今是彻底变天。
想当年,他易中海咳嗽一声,整个院子都得静三分。
现在呢?张西范那小子,年纪轻轻,却跟个活阎王似的,谁敢轻易去招惹?
后院的老刘家,算是彻底完!刘海中那老东西,平日里总爱跟他争个高低,结果呢?栽了那么大一跟头,如今提起来都让人觉得晦气。
还有贾家那个棒梗,偷鸡摸狗的货色,以前他这当一大爷的还能压着点,说说教教,现在倒好,直接让张西范给送进去,听说判得还不轻。
如今,他那俩不争气的徒弟,今儿又折在张西范手里,看那架势,估计也悬。
他这个一大爷,现在说话还有个屁用!越想越是憋屈。
“老太太,歇着呢?”易中海进聋老太太的屋,一股淡淡的艾草味儿扑面而来。
聋老太太正靠在炕沿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眼皮都没抬一下。
“死不了。”老太太声音低沉,“什么事儿,说吧,提着两条鱼,不像你平日的做派。”
易中海把鱼往炕边的小桌上一放,重重叹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
“老太太,您给评评理,这院里,往后可怎么处啊?张西范那小子,现在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厂里保卫科也是他说了算。我这……我这点老面子,在他那儿,怕是跟那鞋底子也差不离。”
聋老太太这才缓缓睁开一只眼,目光先是在易中海那张愁苦的脸上转转,随即落在那两条用灰布包着的鱼上:“哟,鱼倒是不错,还知道孝敬我老婆子了?”
“嗨,老太太您就别拿我开涮,”易中海老脸一红,有些尴尬,“这不是……这不是从张西范那儿碰壁,又给拿回来的嘛。本想着求他高抬贵手,看在往日一个院住着的情分上,放我那俩不成器的徒弟一马,结果人家不收礼,也不办事,话里话外硬邦邦的,一点余地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