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富被人发现的时候,她扑上去,哭的伤心欲绝,天崩地裂,恨不得随之而去。
左邻右舍拉着她,把她劝住,有人帮她抱着孩子,用孩子劝她,一定要想开点。
她哭泣着,望向襁褓里的男婴。
想得开,她当然想得开。
陈大富下葬后,她掘地三尺,最终在一个老鼠洞里,翻找到他存起来的银钱。
顺着老鼠洞往下挖,有一个小罐子,里面放着地契和钱引。
沈春兰捧着罐子,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直笑的流出泪来。
这些年,她和闺女,过得这样苦,没想到,陈大富守着的是一个金疙瘩。
他奶奶的,他这么有钱,连一个铜子都不舍得给她花。
太气人了!
狗男人,死的不亏!
有钱有房有儿子,沈春兰重新活了过来。
二妮看着陌生的娘,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想,得把爹死了的消息赶紧告诉大妮三妮,毕竟,那是她们的爹。
走出榆林巷,二妮回到打工的酒肆,和大妮一起去找滕氏女塾找三妮。
滕氏女塾是汴京城唯一专为女子成立的私塾。
私塾环境优美,典雅,教习先生清一色都是女子。
所授课程,既有四书五经,也有诗词书画,更有女工厨艺。
这是陈嘉,托关系,使银子,才找到的打工场所。
没错,她既不是女塾的教习先生,也不是女塾的学生。
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简单朴实的侍女,负责泡茶。
女塾的侍女有很多,各有各的职位,泡茶的专门泡茶,端茶倒水的也只端茶倒水。
这个工作,包吃包住,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要不是走关系,一般人还进不来呢。
陈嘉干的如鱼得水,没事儿就给自己泡茶喝,偶尔煮一煮茶叶蛋。
大妮二妮来找她时,她刚拿了点碎茶叶,回宿舍煮茶叶蛋。
当得知陈大富姚寡妇的死讯时,陈嘉脑子里的雷达响了。
巧,好巧,太巧了。
她抛开杂七杂八的想法,直接问道:“你们怎么想的,回去吗?”
两人低着头,似乎在思考,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