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哪还有什么三千亲从官呀,都早被我和霖儿遣散了。。。”沈安若似在自嘲,可她说完前半句后,又仿佛赫然觉醒了一般,“对,皇城司还有五千察子。。。芸卿,扶我起来,我们现下就赶往皇城司。”
杜芸卿能感受到沈安若应是察觉到了什么,便也不再多言,搀扶起了沈安若。
随后,两人疾步朝皇城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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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霖霖和赵瑾睿很少失和,眼下却在皇城司内吵得不可开交。
其原因倒不是出在两人身上,而是五千察子各个都是老油条。
身为察子自有一份机敏和城府,且还皆有稳固的人脉关系。
先帝尚在时,五千察子多内斗,在不愿落于人后的心理下,抢功逐利也成了常态。
——谁都想在先帝面前露脸,这似也成了证明个人能力的唯一方式。若不是年幼的齐麟独占圣宠,恐察子之间早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们罗织罪名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三杯浊酒下肚,眼珠一转,便能从虚无里抠出罪名来。
还要什么铁证,他们只需舌头上下一动那便就是铁证。
罪状写得是字字如刀,却又空空如也。
案件细节那是漏洞百出,忠君爱国、国法铁律又写的头头是道。
朱笔在他们手中不是判官笔,而是随时都能反转的活扣。
上一秒的罪大恶极,下一秒就能成为受人胁迫;他们只在乎是否对自己有利,是否能稳固自己的势力。
他们只需咧咧嘴,信手就能把清白人的名姓摁上去;他们不仅对外人狠,对自己人更狠,只要多少懦弱些,就极有可能随时被淘汰。
死于非命的倒不多,缺胳膊少腿的却不少,身残后自然没法再做察子,这时能在众察子中称王称霸的人就要安插自己人进去了。
——他们安插的不是远亲就是身边最亲密的眼线,以至于强的更强,弱的更弱。
这也恰是齐麟打小就心狠手辣的原因,因为他弱不了,更没资格弱。
据不完全统计,单是死在齐麟手中的察子没有一千也有上百,可那时的齐麟却还只是一个孩子。
一个如杀神一般存在的人,自然也会疲倦,见惯了血腥就多少想清淡些。
然,当他真要与人和睦相处时,众人却对他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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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不如他的,对他毕恭毕敬;地位高于他的,也对他有求必应。他倒也不需要求,顶多打声招呼,朝中的那些老狐狸也就瞬间通透了。
——若非赵瑾睿是太师赵衍的独子,那也断无资格和齐麟成为兄弟;萧文景就更不用多说了,他那时毕竟是二皇子。
至此,由齐麟、萧文景和赵瑾睿组成的铁三角也几乎成了无敌的存在,可逐渐长大的齐麟却越发厌恶起了争强斗狠。
这人啊,到最后不过就是活个境界——平平淡淡是种境界,不问世事也是种境界,如神佛般藐视着他人的人更是种境界。
很多时候,齐麟都会想不通一个道理,同朝为官的两人为何要争斗不休?
倘若,他们最终想要的结果都是置对方于死地,那干脆就杀掉对方不就行了吗?
何必又是布局,又是谋划的,还各个谨慎多疑,故作深沉的,难道都不嫌累吗?
倒是伪装得一个比一个老谋深算,问题是不顶用呀。
即便,步步为营又能怎样?不还是挨不住齐麟的一刀吗?
然,使人可笑的是。。。那些朝中老狐狸们还挺沉醉其中的,什么胜人一筹、棋差半招了。。。那简直都能唱大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