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知晓前线节节败退,袁绍已是忧心忡忡,不过内黄丢失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去年他就与郭图等人商议,加紧在漳水附近设防,以阻碍曹军的步伐。
如今正在商议分派兵力时,忽然听闻门外传来消息:许攸自广宗而回。
“广宗败了!?”
袁绍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广宗兵力不多,但是地势易守,但若是将士的固守之心不坚,还是很容易被攻破。
现在的冀州就像是一座四处漏风的房子,到处都需要补缺。
“不是有援军去驰援广宗吗?”
郭图拱手叹道:“兵马因在路途中遭到阴安来的曹军阻隔,未能成行!”
“唉!”
袁绍捶打了一下案几,连忙召许攸进来问询。
此刻许攸在众人目光之中稳步走到正堂,神情无比淡定,直接看向郭图道:“郭公则,你说我运粮有罪,我且问你,何罪之有!?”
“路途耽搁,以至我军前线粮草不济,只能后撤,虽非是足下刻意为之,可战事如此紧急,既结果如此,自当担责,难道足下要让麾下运粮的小官吏去承担吗?”
郭图苦笑起来,对许攸又拱了拱手,赔礼道:“在下的说辞,不过是稳定军心之语,并非是刻意构陷。”
许攸轻笑了一声,没有在意郭图的这番说辞。
袁绍问道:“许攸,你这时回来,广宗可是已经丢了?”
“没有,”许攸抱拳道:“广宗守将王成,率余部三千七百二十一人,仍在死守,城内余六十日军粮,军心齐聚依城附险而守,还可守数十日。”
“那你回来干什么?”
袁绍声音浑厚,略带怒意。
擅离职守,在军中可是大罪,许攸已临时领了镇守广宗的职责,自然不能无故回邺城,更何况现在还是战事紧急之时。
许攸丝毫不惧,眼神气势也恢复了往日的倨傲,扫过众人之后冷笑道:“在下是怕,若不回来,许是主公要被小人蛊惑,被懦夫纵容,丢失北方山河了。”
“你什么意思!?”
“许子远!主公不治你的罪已是恩德,怎还在此大放厥词!”
许攸一番话,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文武群臣尽皆嘲讽怒骂起来,袁绍强压着怒火,起身盯着他道:“许子远,你来此若是专为撒火,我可免你罪责,速速回广宗镇守,待曹军退后,自会论功赏赐。”
“主公,攸来此,是为献策而来。”
“哦?”
袁绍狐疑的看向他,如今诸多策略都已定下,全力镇守漳水一线,耗损曹军军力,必可拖长战争,而后和马腾同盟,连同高干经略并州,将更北方发展得稳固为上。
许攸拿出一卷策论,交到了袁绍手中,同时朗声说道:“吾料定汝等依漳河设防,必遭大败!邺城破时,将会丢兵弃甲、溃不成军。”
“胡说!”
“匹夫之言,邺城加固多年,怎会轻易破之?”
“你自己无能,却在此危言耸听!”
文武激愤之下,张郃等将却默不作声。
此刻高览在外领兵,堂上深谙带兵之法的大将也就他一人在此,其余在场的将领多是袁氏宗亲提拔起来的人,草包一堆。
但张郃向来不是最受器重的将军,故而只听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