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却没有丝毫后退,反而一字一句道:
“你大秦困我于苑,以为此生可控……”
“可你不知道,你越是囚我,他便越早动手。
火油只是开端,红柳只是信物,你真正该怕的,是接下来被撬开的——
边关,朝堂,和你这副伪善的笑容。”
秦如月脸色瞬变,手中扳指一抖,险些失控。
正此时,一名铁鹰卫急步进来,低语几句,她面色一凝。
“禀小姐,城东渡口……出事了。”
她目光一沉,扳指随手一掷,落入茶盏,玉波翻腾。
“公主好生歇息,改日再叙。”她转身离去。
却将那盏漂着游鱼的茶,冷冷留在苏浅浅面前。
茶水微温,浮出一圈圈漪漪,仿佛某种暗藏的命运,已被悄然搅动。
—
大秦城东,血水流入暗渠。
苏千雪背负一绢布防图,从太傅府出逃后,已在巷道、瓦顶之间连夜潜行三十里。
她身形如燕,银丝翻飞,残光中仿佛夜蝶掠过。
然而敌早已布下暗网。
巷尾水道,弩箭破空而至。
苏千雪猛地回身,以身作盾,箭刃划破肩胛,鲜血如注。
她强忍剧痛,袖中钩锁钩住废弃木橹,纵身跃入皇城污渠。
暗渠冰冷腐臭,水花激溅,那一匹绢布防图已被她血染透。
“不能…被夺去。”
她咬紧牙关,将布图塞入密防水囊中,绑缚于信鸽腿上。
“去——”
手一扬,白羽振翅而起,而她身形却失衡坠水。
最后一眼望见的是鸽影消失于雨云之后。
转瞬,破空箭再至!
苏千雪反应几乎本能,一记银钩卷起破损木板挡于身前。
箭羽破木而入,带出血珠飞溅。
她借势跃入水道,水花飞溅,人已没入暗渠。
岸边,黑影潜伏,望着水中浮起的一缕血色,低声道:
“未死……她是苏千雪,怎么会如此难缠?”
—
北荒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