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仪贞刚才还倔强地鼓着一张小脸,想着要如何最大限度的找荣镜明报回这一巴掌的仇。
却在看见叶濯的同时,一份快要将她淹没的委屈感瞬间滋生,蔓延全身。
荣仪贞忍了又忍,眼中蓄满泪水,可怜巴巴地望向叶濯。
荣淮还想遮掩,往前半步挡在荣仪贞身前,对叶濯拱手:
“禀大人,是小女仪贞贪玩调皮,不甚摔伤了脸,多谢大人关心。”
叶濯看都没看他,无声蹙起眉头,一个用力便将荣淮推到一边。
他站在荣仪贞面前,指骨分明的大手轻抬起人的下巴。
见到那一个大大的巴掌印时,叶濯眉宇间的冷意骤然涨起。
拇指向上,擦去荣仪贞滑落的眼泪,语气温柔又带着疼惜问:
“别哭,荣湉湉,我来就是为你撑腰的。告诉我,这是谁打的?”
得到这般安慰,荣仪贞更觉得委屈了。
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滑,珍珠一般晶莹滚落,直接打在叶濯抬着她下巴的手上。
隆冬时节,温热的眼泪落在手背上几乎灼人。
但片刻之后,那眼泪又被空气冻得快要凝住,冰凉彻骨地沾在他的手背上。
让人想忽视都难。
除开小时候的哭闹,这是叶濯第二次见到荣仪贞哭成这样。
上一次,还是在她知道母亲死因的时候。
那是他不能避免的。
可这一次……
他还没死呢,就有人敢来欺负他的荣小团子了?
不再问是谁做的,叶濯转回身,眼如利剑般带着寒芒,将荣家人一一扫了个遍。
直到看见荣镜明略慌张的神色后,那全身涌起的冷戾,将身旁的荣淮吓得直想跪地请罪。
因为叶濯的出现,原本没什么人驻足的空地前站了不少等着找机会讨好叶大人的人。
荣家这点子事,自然也被这些人看在眼里。
须臾,叶濯怒极反笑,问几乎抖若筛糠的荣淮:
“荣大人,本官记得之前似乎同你说过,如果谁敢得罪我的湉湉,便如何来着?”
我的湉湉?!
这话一出,别说是荣家人,便是旁边等着要来巴结叶濯的香客也是一惊。